我愣了愣,又笑了笑說道:「癌症這玩意兒,還能治嗎?大部分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晚了吧?」
「這我不知道了,反正那個老先生特別厲害,之前我那個戰友的爸,也是癌症,就去找那老先生治了,還真好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過一篇報導,說在雲南有個地方也有一個這樣的老中醫,人家就是專門治療各種疑難雜症,不過現在因為沒有行醫證被迫關門了。
這樣的人還真有,隻不過那篇報導說那個老先生也隻能治療早期的各種癌變。
沉默中,安一峰又說道:「其實這次我退伍回來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帶我爸去治病的,可是人家隻給了一些偏方,不給治,不管給多少錢都說治不好。」
「你爸是什麼病呀?」我有點忘了。
「肺癌嘛,也是晚期了。」
「他是不治還是不給治呀?」
「是不給治,那人脾氣怪得很,他要分人,不過你多有錢,他不想給你治,不管你怎麼說,哪怕用槍抵著他,他也不給治。」
「怎麼還有這種人啊?救死扶傷不是醫生的天職嗎?」
安一峰苦笑一聲道:「他也不算是醫生,就是一個……怎麼說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但是熟讀各種醫書,中醫是被他掌握得爐火純青的那種地步了。」
安一峰說著,停頓一下,又對我說道:「這個事兒我也給我姐說過了,姐夫,我建議你去找那老先生看一看,萬一他給你治呢?」
我又一聲苦笑說:「別扯了,如果我現在是剛剛查出來,去找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現在我都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估計我的五臟六腑全都被癌細胞滲透了,哪怕他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吧?」
「我覺得不一定,哪怕有一點希望就去試一試吧!」
我和安一峰正聊得入神時,安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們身邊,她突然開口道:「要不就去試一下吧!」
我頓時又沉默了下來,不是我不想折騰,我也想抓住一絲希望。
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還有得治啊?
安一峰又對我說道:「姐夫,就去走一趟而已,雖說有點遠,但我和我姐會陪你的。」
安瀾也跟著說道:「去嘛,去看一看,就算不行,咱們就當旅遊一趟……」
安瀾說著,又向安一峰問道:「一峰,你昨天跟我說的那個地方在哪呀?」
「湘西苗族,一個大山裡。」
安瀾點點頭,又才對我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當去苗寨旅遊一圈咯。」
我看著他們倆人,終於笑著點了點頭道:「行,那就去走一趟吧。」
安瀾隨即露出微笑,當即便說道:「那我們明天就出發。」
「明天,咱們不是說好拍婚紗照嗎?正好這兩天天氣還不錯。」
「不急嘛,現在你的病更重要,要是真能治療好,我們隨時都能拍。」
看得出來安瀾是真的挺高興的,她好像真的認為那個什麼老先生能治好我似的。
其實我根本不抱希望,連人家最權威,最專業的大醫院都沒辦法,一個民間還不算醫生的人,就能給我治好了?
我還真不信,不過我還真想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當即點頭道:「行,那就明天出發。」
安一峰也隨即說道:「那好,明天我們一起,我知道怎麼走,晚上我跟周沫說一下。」
我又向安一峰提醒道:「一峰,記住別告訴周沫,我的情況。」
安一峰點點頭,笑著回道:「我知道,不會說的。」
安一峰說完,便回到了火鍋店裡。
安瀾又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她抓起我的手,緊緊地握在她的手裡,然後用很有力量的目光看著我。
「老公,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沒跟你說。」
「什麼夢?」
「我……夢見你死了,在夢裡我哭死了……夢都是反的,所以我相信你這次一定能化險為夷。」
我苦笑一聲,然後用另一隻手去摸了摸她的臉,說道:「你真的相信安一峰說的那個老先生能治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