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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一愣，隨即轉身向院子外麵看去。

隻見院子外麵站著一個身穿灰色羊毛大衣的女人，仔細一看有點眼熟，這不是王皓晨的媽媽王婷婷嗎？

我又回到院子裡，向她喊了一聲：「王婷婷，有事嗎？」

看見我，王婷婷衝我笑了一下，招呼道：「陳哥新年好，我來還你錢的。」

「還我錢？」

我又是一愣，忽然想起來了，那天住院費是我給她交的。

我這才向她走了過去，打開院子外麵的那扇門，讓她進來後說道：「你出院多久了？」

「好幾天了，這幾天回了趟老家，剛剛上來。」

她邊說，邊從包裡將手機摸出來，然後說道：「我微信掃給你吧，是五千吧？」

我點了點頭，也拿出手機打開收款碼，她當即掃了五千過來。

我收到後，她隨即又對我說道：「陳哥，謝了啊！上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你。」

「謝就不用了，我是幫你兒子，不過我勸你以後真別這樣了，對你兒子好點。」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喃聲說道：「我知道，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在好了，我已經把房子賣了，準備回老家縣城做點小生意。」

「房子賣了？」我驚訝的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道，「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住在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別人議論的話題，還不如把這房子給賣了。」

我愣了愣，又多嘴向她問道：「那你當初是怎麼買上這裡的房子的？」

她笑了笑，往上提了提包包的肩帶，說道：「這房子其實是……以前那個男人買的，戶主寫的我的名字。」

她口中的那個男人估計是王皓晨的父親，不過我感覺她也不願多說，我也就不再多問了。

我點了點頭正準備告別她時，小滿突然跑了出來：「阿姨，皓晨哥哥呢？」

王婷婷笑看著小滿，說道：「皓晨哥哥在老家呢。」

「老家，皓晨哥哥老家在哪呢？」

「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皓晨哥哥還回來嗎？」

王婷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等皓晨哥哥長大了就回來了。」

對於小孩子來說，也可能這一別就是永遠。

因為我們之間的認識本就因為同住在一個小區開始，而如果她們從這裡搬走了，彼此生活又沒有任何羈絆，那這一別就是永遠。

小滿有些失落的樣子，仰臉向我問道：「爸爸，我還能見到皓晨哥哥嗎？」

其實我也有點想念那小朋友的，我摸了摸小滿的頭，笑著說道：「會見到的，你先回屋去，外麵冷。」

「嗯，皓晨媽媽再見。」小滿隨即向王婷婷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回了屋。

王婷婷也準備離開，我卻叫住了她：「那什麼，你們老家縣城在哪呀？」

「雲陽。」

「那是挺遠啊！回去了就不上來嗎？」

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了，這個城市太讓人傷心了。」

看她這樣子是受了不少傷啊！

這時，陳大江突然插話道：「確實，這就是一座傷城！」

我又向王婷婷問道：「回去做點啥生意，想好了嗎？」

她頓了頓，從包包裡拿出一盒女士煙來，可是打開煙盒後，裡麵卻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