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抽根煙緩解一下,可是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煙抽了,隻好在地上撿了一根小的木棍夾在手指尖,充當著香菸。
直到洞子裡傳來王藝的聲音:「陳豐,我可以穿上了嗎?」
我這才回道:「行,穿上吧。」
等她再次喊我後,我才回到了洞子裡。
她又驚又喜的對我說道:「還真挺管用,現在就不那麼癢了。」
「沒那麼神吧?」
「真的,現在隻感覺涼颼颼的。」
「那或許真有用吧。」
「你怎麼了?感覺心情有點不好?是不是疼的?」
「你說呢?」
「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草藥能止疼的?」
「有,但對我沒用,我這個是骨頭疼。」
王藝又一聲重嘆道:「現在我倆都成病號了。」
我苦笑一聲道:「剛剛我就在想,活著到底是為什麼。」
「你不會……也想死吧?可別呀!」
「放心,我不會尋死的,我還沒活夠。我是說人活著的意義。」
「那你想明白了嗎?」
「差不多吧,可能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
「那你是怎麼理解的?」
我又一聲苦笑,一邊給架子上的雞肉翻麵,一邊說道:「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嗯,這是很多人都擁有的,可是很多人都不安的生活。」
「我以前也這麼覺得,甚至覺得那些人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無恥!有錢人說簡單當然很容易,可對一個窮人來說簡單,那不叫簡單了。」
「事實就是如此。」
「的確,所以我改變不了什麼,這次如果能活著出去,我可能會過另一種生活,不會再從商了。」
「你這腦子不從商,不是可惜了嗎?」
「可惜?」我嗬嗬一笑,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什麼可不可惜的,我這人惜命,命沒了,啥都沒了。」
「嗯,有道理。」
王藝也沉默了一會兒,又才說道:「如果能活著出去,我會去當尼姑。」
「認真的?」
「嗯,想清楚了。」
「好吧。」
話題突然戛然而止,山洞裡瞬間靜悄悄的,隻聽得見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劈裡啪啦」的聲響。
還有,從洞外吹進來的風,帶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
野雞肉烤得差不多了,我依然分了一半給王藝。
她對我說道:「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多吃點。」
「趕緊拿著,燙手。」
王藝這才接過去,因為燙手,不斷左右手交換著。
我直接拎著雞腿就啃了起來,雖說無味,可這純純的野雞肉是真的香啊,而且肉質一點也不柴,皮已經被烤焦了,咬上一口香脆脆的,簡直是人間美味。
王藝吃了一口也讚美起來:「媽也,這也太好吃了吧!」
「你知道嗎?吃這東西是犯法的。」
「我知道,可在這裡又沒人知道。」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吃野雞肉,隻能對這隻野雞說一聲阿彌陀佛了,」
王藝哈哈一笑:「你別逗行嗎?」
我也跟著笑了笑,王藝突然又說道:「說真的,如果不考慮別的,讓你永遠住在這島上,你願意嗎?」
我沉思了片刻,搖頭道:「不願意。」
「我的意思是帶上安瀾和你的孩子,還願意嗎?」她十分認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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