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鬨哄哄的大殿,一陣寒涼的冷風吹來,吹散了趙豐年的一身酒氣。
他回頭看了看身旁與自己十指相握的瑞雪,輕輕歎了口氣。
話突然變的多了起來:“綰綰為何不問我。”
瑞雪抬頭朝趙豐年眨了眨眼:“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讓我知道,你若不想說,我就這麽陪著你也挺好。”
想緩解一下趙豐年糾結的情緒,勾了勾嘴角,踮起腳尖,攀上趙豐年的肩頭。
再他耳邊輕聲說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未免你以後要滅我的口,我還是少知道些為妙。”
趙豐年耳邊的碎發,被瑞雪的呼吸吹動起來,掃著耳廓,酥酥麻麻的。
笑意不自覺的從唇邊漾開,伸手扶了扶瑞雪的腰,讓她站穩,好好走路。
還未走出內庭,迎麵便走來趕來參加晚宴的京都勳貴們。
走在最前麵的,自然是百官之首,瑞雪的渣爹蔣淮。
懷玉跟在蔣淮身側,遠遠的朝瑞雪點了點頭。
蔣淮愛麵子,在這裏遇上,自然是要擺擺譜的。
不湊巧的是,趙豐年今天心情不好,沒功夫理會他。
叫停住腳步,等著女兒女婿上前問安的蔣淮有些尷尬。
好在這些人,都知道傳說中的寧王大人是個什麽湊性,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真要挑理,如今在宮裏,身為左相的蔣淮,這身份還比不上身為皇親直係的趙豐年呢。
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可蔣淮心裏就沒那麽舒服了,肉眼可見的臉上的假笑少了半分。
二人快走幾步,已經能瞧見等在外庭的小杏和驚風。
進宮赴宴的隊伍末尾,瑞雪瞧見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厲酒塵依舊那副欠揍表情,衝瑞雪擠眉弄眼的打招呼。
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被幾個大漢圍在當中。
齊齊魯小臉煞白,被人簇擁中,看起來格外弱小無助。
看的出他極力克製,挺直腰背,抬起胸膛。
瞧見瑞雪揮手與他打招呼,也隻匆匆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
瑞雪有些奇怪,這孩子那次見她不是又喊又叫的,今日即便是在宮裏,這反應也有些太冷淡了。
還有他身後跟著那幾個大漢,並不是曾經見過的北闕護衛。
正疑惑呢,趙豐年也停下了腳步,兩人對望一眼,了然的點了點頭。
不用再多說什麽,便掉頭跟上,去參加第三場宴席。
趙豐年有些猶豫,捏了捏瑞雪的手道。
“我送你出去,在家裏等我。”
瑞雪搖了搖頭:“你也看出不對勁了是吧,我與你一起去,懷玉和瑞安也在,若真有什麽危險,我得去提前告訴他們一聲。”
趙豐年隻遲疑了一瞬,便拉起瑞雪跟了上去,小聲對他說道。
“齊齊魯身邊那幾人,我見過,是單於帳前的先鋒,在北境時我與他們交過手。之前並未聽說他們會來京都,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
瑞雪點了點頭:“總覺得齊齊魯被他們挾持了,我在莊上這段時間,齊齊魯去過府裏找你嗎?”
趙豐年握了握兩人相交的手。
“先不說這個,一會你見機行事,女眷們大約要先去皇後娘娘那裏問安,你想法子在那邊多留一會,瑞安我會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