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端午,蘇清歡做了五色端午索給世子戴在腕上,也給自己和陸棄做了一根,後者極度嫌棄,但還是戴上了。
“要去拔艾草和菖蒲,再買些粽葉回來包粽子,對了,還有雄黃酒。”蘇清歡盤算著自言自語道,看著陸棄和世子在院子裏自己動手做秋千架子。
“爹,能裝上去了吧。”世子急得團團轉。
“不行。”陸棄不緊不慢地用砂紙打磨著架子,“還有細刺,會紮人。”
“那是背麵,不要緊吧。”
陸棄眼睛一瞪:“這是給你娘做的!”
世子吐吐舌頭。
“咚咚咚——”門被敲響。
家裏向來不少求醫的人,世子不用大人說,蹦蹦跳跳地去開門。
蘇清歡也放下手中的活,迎了出來。
來人竟然是宋大山的娘錢氏和他的妻子荀氏。
錢氏挎著個籃子,用塊白底碎花布蒙著,看不清裏麵的東西,臉色訕訕的;而荀氏則神情高傲,四下打量著院子,待到看見陸棄,眼中露出驚訝,隨即態度便好了不少。
蘇清歡看得清楚,心裏暗罵了一句,不冷不熱地道:“有事嗎?”
錢氏滿臉堆笑,把籃子送上前來:“清歡啊,之前的事情是嬸子不好。可那時候大山丟了,我心裏著急……誰知道這孩子出去執行????任務了,也不說一聲……”
宋大山回來後養了很長時間的傷,對於發生過的事情隻口不提,因此並沒有人知道實情。
蘇清歡曾問過陸棄為什麽他能夠守口如瓶,陸棄說被嚇破了膽子。
林三花在庵中已經執意剃度,蘇清歡去看了幾次都沒見到。
花一樣的年紀,卻從此青燈古佛,蘇清歡心裏恨死宋家的人。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她冷冷地道,“有話直說便是。”
荀氏驚訝地看了一眼蘇清歡,對婆婆卑躬屈膝的態度很不滿,搶先倨傲地道:“娘,這種大夫,沒什麽本事,我不用她給我看!”
蘇清歡聞言猜出她們的來意,麵色如霜:“我也不是阿貓阿狗都給看的!”
林三花的事,荀氏其實沒太大錯處,但是她自己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蘇清歡不客氣了。
錢氏輕輕拉了一把荀氏,雖然不高興,也不敢高聲說她,低語道:“你少說幾句。清歡的醫術,咱們三裏五鄉都是知道的。清歡,你嫂子沒什麽惡意,她就是心直口快。”
蘇清歡:“……不好意思,眼高於頂沒法治,尖酸勢力也無藥可救。”
荀氏怒了:“你說誰?”
“說你!說你們宋家的人!”蘇清歡針鋒相對。
“娘!”荀氏看了一眼陸棄,發現他正用殺人般的目光盯著自己,跺跺腳發狠道,“這等潑婦,我才不用她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