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難道為了子嗣,就能罔顧妻子感受?自己這輩子都活成糊塗蛋,生出來的也不會是明事理之人。”
生前幸福安寧,何必管死後洪水滔天?去見列祖列宗,難不成他們還能再把他打死一遍不成?
柏林竟無言以對。
阿嫵哼哼幾聲,世子知道她這是要吃奶,拍拍她後把她交給奶娘,帶著柏林和仲同去院子裏玩。
柏林偷偷對仲同道:“你別聽世子的,這不對。”
至於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
仲同卻道:“我覺得世子說得很對!爹娘、將軍夫人,不都是這樣嗎?哥你的想法才不對!”
說完,一溜小跑出去跟上世子,氣得柏林在後麵跺腳。
柏林回家以後還告訴司徒清正,認為世子和仲同的想法都十分錯誤,不想自己被罰跪了一個時辰。
“第一,世子是主子,他若是大事做錯,你進言乃是本分,後院之事,不該置喙;第二,世子和你弟弟說的都對,爹也十分看不起,用子嗣掩蓋自己欲念的行徑。”
當然,這都是瑣事不提。
第二天,陸棄在朝堂之上負荊請罪,就自己私闖禁宮、打傷麗妃以及後來私自從天牢出來這一連串的事件向皇上請罪,坦言願意受罰,但是對欣嬪之死隻字不提。
皇上沉吟間,司徒清正站出來,慷慨陳詞,字字珠璣,氣勢磅礴,主意就是替陸棄辯解,同時直指有人從中挑撥,請皇上徹查。同時又提出西夏異動,正是用人之際,對陸棄不該重罰。
朝廷上下無人不知司徒清正現在和陸棄綁在一起,這番辯解之詞與其說是司徒清正替陸棄辯解,不如說是陸棄自辯。
但是同時,司徒清正也用自己的文采和氣勢刷新了眾人對他的認識。
眾人這才想起,這位當初是寒門學子,實打實靠自己考上來的,確實有真才實乾。過去他的孤介耿直,到後來眾人都忘了初衷,隻以為他是沽名釣譽。
現在他們終於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司徒清正,連帶著對陸棄都生了更多的敬畏心。
一頭獅子帶領的綿羊,也會崛起。
輕罰的理由都給皇上找好了,皇上終於鬆了一口氣,順著台階下來,隻罰了陸棄一年俸祿。
蘇清歡聽說事情解決,雖然隻是麵上解決,也覺得心中放下一塊巨石。
畢竟她慫,真的怕皇上哪根筋抽了,和陸棄對上。
她仔細想了想,捋清楚兩件事。
第一,陸棄讓司徒清正把矛頭指向了賀長楷,挑撥之人,皇上若是徹查,不難查出是誰;第二,提及西夏異動,李慧君在皇上那裏討不到好處,這也是震懾她,不要讓她自以為是,讓她聽話。
第二條蘇清歡管不著,她和李慧君的塑料花姐妹情,不提也罷;但是如此明晃晃地對上賀長楷,世子怎麽想?
“這件事情,他事先就知道。”陸棄聽完蘇清歡的質疑後道,“應該說,這件事情的後續走向,完全是錦奴來定的。”
蘇清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