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蘇清歡就知道了,其實她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人心竟然可以壞到那種程度。
“奴婢現在真想一把火去把那狗屁昌平侯府燒了。”白芷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地道。
蘇清歡在用藥杵上下搗藥,聞言笑笑:“我原本聽說這流言也很生氣,覺得怎麽可以這麽無中生有抹黑我。但是聽說是昌平侯府,我竟然覺得鬆了口氣。人渣還是那些人渣,並沒有多。”
這人間,還是值得的。
現在流言甚囂塵上,說蘇清歡在陸棄出征期間召見外男。
她並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流言卻變得十分曖昧和不可描述。
“夫人,現在怎麽辦?”白芷跺腳道。
他狂由他狂,明月照大江;他橫由他橫,清風拂山崗。
“什麽也不辦。”蘇清歡微微一笑,隨即道,“白芷,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讓那白氏自以為得逞,暫且得意幾天。她越是放鬆的時候,杜麗娘越容易得手。上次她給我帶信已經說了,事情有了眉目。”
“奴婢咽不下這口氣!”
“被狗咬了一口,不能反咬回去。”蘇清歡眼中露出冷意,“但是我們可以打狗,而且要一擊即中,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陸夫人的死因徹查清楚,要把昌平侯和白氏釘死在奸夫淫婦的恥辱柱上,永不能翻身。
“白蘇,準備紙筆。”
“是,夫人。”白蘇立刻到桌案前準備,試探著道,“您要給將軍寫信解釋這件事情?”
蘇清歡搖頭:“將軍時間寶貴,哪有時間管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我要給溫雁來寫信????,他那人最是君子,現在怕是心中難安,以後也不會再來,甚至會斷了書信往來。”
白芷驚訝地道:“不會吧。流言蜚語比性命重要?”
“他那人不肯給人添亂,定會如此想。”蘇清歡歎氣道,“總要讓他知道事情始末,免得盲目自責。”
溫雁來收到蘇清歡的書信時穆臣正好也在,後者笑道:“蘇夫人定然是勸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襟懷寬廣,對這些流言蜚語自是不屑一顧。”
溫雁來笑道:“我想到了,果然如此。”
穆臣托腮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你猜。”
兩人從小認識,雖然見麵次數並不多,卻因為年齡相仿,脾氣相合而成為好友。
穆臣眼珠子轉了轉道:“定然是君子風範,從此再不來往。”
“猜錯了。”溫雁來道。
“哦?”
“蘇夫人身為女子,如此坦蕩從容,主動來信,我若是拂了她好意,豈不是讓她平白增添心理負擔?”
“你變了,從前你不是這樣的。”穆臣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