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道:“急事倒是沒有……”
他先和燕川去了宮裏,然後幾乎馬不停蹄地趕來。
他知道阿嫵會見他,果然見到了,現在還在吃著她給他的香甜的紅薯。
“那你快說快說。”阿嫵迫不及待地道。
時間退回到一個月前。
蔣嫣然最近在研究獸醫學。
沒辦法,大蒙是遊牧民族,馬牛羊就是老百姓最重要的財產。人生病了要治,牲畜生病了也要治,否則人靠什麽過活?
蔣嫣然找老獸醫學,然後也翻閱古籍,不僅包括她請蘇清歡在中原搜集的,還是她在大蒙費儘心思弄到的,都悉心研究。
她是做事情認真投入的人,所以一做起來就什麽都忘了,自然冷落了燕雲縉。
燕雲縉起初是覺得我媳婦真好真厲害,恨不得昭告天下——看看我給你們選了一個多麽好的皇後,造福百姓。
可是慢慢的想法就發生了變化——媳婦,我也不想做千古明君,咱們適可而止好不好!多陪陪我啊,沒看到“嗷嗷待哺”的可憐的我嗎?
蔣嫣然不知道他的這些小心理活動,或者說知道也乾脆裝傻。
她不是一個喜歡黏黏糊糊的人,更喜歡清淨地呆著或者找事情來忙起來。
燕雲縉的怨念有點深。
想到他的生辰要到了,他決定到時候跟蔣嫣然提個要求,要她好好陪著他,哪怕隻有一個月,一旬也行。
可是到了他生辰那日,他發現他完全想多了!
——蔣嫣然,根本不記得他生辰!
甚至她還趁著他練功的時間,又偷偷騎馬跑了出去,還沒交代她的行蹤。
燕雲縉氣炸了。
練功回去的他,連衣裳都沒換,看著滿滿一桌早膳,直接掀了桌子,怒氣衝衝地道:“去給我找!找到後告訴她,不用回來了!”
守著那些馬呀羊啊過吧,簡直要氣死他了。
非但生氣,他還覺得委屈——他的生辰,一年一次,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都忘了。
虧他之前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還以為她藏得好,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所以他一直滿懷期待地等著。
是給了他一個驚喜,一個巨大的驚喜——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到心上。
燕雲縉越想越氣,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委屈,又摔了幾個花瓶。
嗯,沒敢摔蔣嫣然最喜歡的。
切,為什麽還管她?摔!
算了,一個破花瓶,留著就留著。
燕雲縉氣呼呼地天人交戰,又讓人去找蔣嫣然。
宮裏的老人早就習慣了燕雲縉這般,默默地收拾東西,都沒有放在心上。
皇上色厲內荏,等皇後娘娘回來再看。
嗬嗬,又是心肝寶貝,哪裏舍得說一個“不”字?
那才是真香。
然而宮裏還有一些人,卻聽進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