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跟老袁在後廚嘀咕什麽”?兩人一起吃完飯、從酒館出來,顧言問到。俞思齊手中提著飯菜,看著顧言幽幽道;“沒說什麽、閒話家常而已”。“他是不是氣你了?感覺你今晚可鬱悶了”,顧言好心的問到。
俞思齊冷汗直流,他今晚可鬱悶了?是挺鬱悶的。
畢竟、他再一次見到了白慎行的手段。
他感覺自己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甚至是毫無還手之力。“沒有、隻是聊到了一些畢竟敏感的問題”。
“哦~”顧言覺得沒意思就不在問了。
認識俞思齊這八年來,這一次的見麵、時間是最長的,已經超過一小時了。
回想起以往的歲月,顧言不免感歎,或許是因為地域原因,她跟俞思齊兩人的每一次見麵都是匆匆忙忙的。
這一次細細相處下來,發現、俞思齊的存在也是很好的。
他跟許攸寧兩人都是自己堅強而有力的後盾。
“你這次休假的時間、已經超過你以往的每一次休假”,顧言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俞思齊沉思著、確實是的,以往他顧及太多,任何事情總是匆忙解決,如今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他卻還能這麽泰然自若的跟顧言走在古樸的大街上。
他現在到底抱得是怎樣的心態?
是不在乎身邊人?還是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他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有點”俞思齊答到。
“是因為放假時間比較久”?顧言問。
不是、是因為想多留下來跟你們相處幾天。
“恩~”,俞思齊簡便回答。
顧言點點頭,軍人的使命是保家衛國,沒有那麽多假期,是可以理解的。
顧言提著包包站在一側,俞思齊將車倒出來、她上車,兩人離開老城區。
十點過後的街道並不擁堵,甚至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前進著,俞思齊車技很穩。
“以前一直覺得白慎行的車技穩妥,現在看來你們倆不相上下”,顧言脫口而出。
一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俞思齊淺笑、“那得看車裏坐的是誰,如果是老袁的話我現在絕對是一百碼以上”。
別人都說看一個男人沉不沉穩、看他的車技,其實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跟車技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看車裏坐的是誰。
“你也可以啊”,顧言側頭說到。
說實在的、她想看看人民解。放。軍飆車是啥樣。
“我想看看人民解。放。軍飆車是啥樣”,顧言一臉好奇。
俞思齊側頭撩了她一眼;“還想不想給許攸寧送飯了”,許攸寧在醫院不是在局子裏麵。顧言憋憋嘴。
“你父親的車”,俞思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言一顫,抬頭向前看去,隻見顧輕舟的車停在他們前麵等紅燈。
政府的車牌號都是00開頭的,而顧輕舟是區長、他的座駕排第一。
“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在政府大院嘛”?顧言問到。
“有可能是司機把車開出來了”,俞思齊說到。“看看”,顧言很好奇到底顧輕舟有沒有在裏麵。
俞思齊穩妥的超過他們,透過後視鏡看道後麵的車,晚上有點看不清楚,但是憑著他多年的職業特長,不難看出來裏麵是兩個人,後座坐了一個人,應該是顧輕舟了。“後座有人、應該是你父親了”。
“跟上去看看”,顧言很好奇顧輕舟這麽晚不回顧家在大馬路上遊蕩什麽。
“往市政府的方向去的”,老俞看了下路牌說到。
他們一路跟著顧輕舟的車開到市政府門口,遠遠的看見顧輕舟下來。
顧言驚奇,顧輕舟每晚下班都會準時回家,就算工作乾不完,也會帶回家去乾,除非應酬和在外麵開會,不然絕對不會在辦公室留宿。
十點多,她實在是想不通顧輕舟道辦公室來乾嘛,難道是為了工作?還是說他跟白鷺兩人?“找人過來看著、看顧輕舟今晚有沒有離開市政府”,顧言對著俞思齊說到。
如果他離開了市政府、那麽一切推測都可以推翻,如果沒有,顧言相信,絕對是他跟白鷺兩人出現問題了。
“想做什麽”?俞思齊問。
“想知道他跟白鷺之間是不是出了問題”。“如果出了問題呢”?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嘛?
家族不幸、你會感到幸福?還是說手刃敵人你會感到很爽?俞思齊不免訝異的看著顧言,如果此刻顧言抬頭,絕對能看到俞思齊臉上痛心疾首的表情。顧言、你知不知道,一個心中有恨的人是不會幸福的。“我很高興”,顧言道。
如果白鷺跟顧輕舟之間出了問題、那麽她會很高興,她要白鷺嚐嚐失去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是什麽滋味。
她要讓她嚐嚐、這種苦痛是什麽滋味。
“不是已經決定原諒了”?這麽極端的顧言他還是頭一次見。
“那是以前、我一直以為,原諒他們就是放過自己,開始後來我才發現,像白家、顧家的這些人,他們隻會仗著你原諒了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的來打擾你,在你麵前作威作福,要求你全身心的回歸家庭,你要是拒絕,就好像你不懂事一樣。老俞、我討厭這種感覺,他們的做法讓我惡心”,顧言側頭咬字清晰的跟俞思齊說著這段話。她跟許攸寧說過。但是許攸寧不理解。
如今她在跟俞思齊說,俞思齊會不會理解?俞思齊轉頭、淺笑的看著她,不發表任何言論。
“你會覺得我是魔鬼,會覺得我的做法偏激嘛”?顧言很想知道俞思齊的答案。
“不會”,你想做就去做,因為往後所有的後果都由你一人承擔,你現在聽不進去任何勸誡、唯有讓你全身心的投入道裏麵,才能讓你更刻骨銘心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顧言、你現在做的一切不過就是被豬油懵了心,隻是短暫的。
在你往後的幾十年的歲月裏,你不可能靠著複仇來過活。“我以為你會跟許攸寧一樣長篇大論”,顧言輕聲失笑,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但是俞思齊知道,她在嘲諷。
“許攸寧說的話你聽聽就好”,因為在往後你可能會認同她說的話。
顧言點點頭,“走吧”!
事情的真相明天就知道了。“你知道嘛在你來之前,我每天上下班時間是朝六晚十二”,你來了之後我感覺我都在頹廢人生了。
“所以是我把你帶的不務正業了”?俞思齊好笑的問到。
“確實是這樣”,顧言點頭。“你們公司員工一定很感謝我”,俞思齊肯定道。
事實是,確實是這樣、老板不下班的時候,員工就算走也是忐忑不安的,老板下班了,他們走的時候身心清爽,毫無負擔。如果張晉他們知道這是俞思齊的功勞的話,一定會對他萬分感謝的。許攸寧九點多在手術室出來,依舊跟上午一樣,四個凳子一架、躺在上麵閉目養神,餓嗎?餓。
但是、除非有個人來喂她,不然她是堅決不想動的。“停一下”,俞思齊開車路過醫院旁邊的一家肯德基店,顧言喊了聲。“怎麽”?俞思齊不免好奇,這大晚上的要吃油炸食品?“給他們同事喊點外賣”,估摸著他們這會兒又在集體加班呢!
俞思齊解開安全帶;“一起去吧”!
兩人一起進店,等了半個多小時,大包小包的全提滿了再出來。
“要我們幫忙嘛”?店員好心過來問到。
“我們車在外麵、幫我們搬上去就行了”,顧言說。
“上午給他們點的炸雞塊,結果吃了一半就急診去了,就上午那車禍,還挺嚴重的,估計又是好久沒時間吃”,顧言跟俞思齊解釋道。
許攸寧的工作確實是讓人心疼,救死扶傷,有病人就得去。“醫生的職責”。
“安全帶”,俞思齊對顧言道。她拉過安全帶係上。
許攸寧正躺在椅子上夢周公,便聽見有人喊她,以為是做夢,未睜開眼。
老俞見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一腳踹到椅子上。
“誰啊”!許攸寧火大,彈跳起來。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她已經36個小時沒睡覺了,好不容易咪會兒。看清來人、她更火大了;“你倆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跑過來、有病啊”!
“叫你沒叫醒”,顧言說到,所以俞思齊才踹的。“叫不醒就踹啊?有沒有公德心”?許攸寧對著俞思齊吼道,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一直打光棍。
“吼什麽”?隔壁辦公桌下麵飛來一本書,在砸上許攸寧之前,被俞思齊穩妥的接住。
“你丫有病啊?”許攸寧火了,這一個個的。“行了行了、我們給你帶了點湯,老袁熬的,知道你這幾天行苦了,特意給你送過來的”,顧言和道,她可是見過許攸寧的同事的,一會兒都鬨起來,指不定怎麽樣呢。“言言~~~~~”,許攸寧一副你簡直就是我親媽的模樣看著她。“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顧言說著將菜擺好放在桌麵上。
“給你同事帶的肯德基”,俞思齊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桌麵上,跟許攸寧說到。
他也想叫好嘛?我都提滿了、騰不出手去喊你。
俞思齊說著還不忘白了許攸寧一眼。
許攸寧縮縮脖子。
“都起來了、殺人犯們、吃宵夜啦,肯德基”,許攸寧大嗓門一吼,辦公室瞬間一陣躁動起來了。
一群36小時沒有休息過,沒有好好吃過飯的人,對他們來說,什麽最有吸引力?除了吃、就是睡。而現在顯然的、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吃。
“顧美女、你簡直就是我們得再生父母”,眾人圍上來扒拉這吃的,拿起來一頓狼吞虎咽。
許攸寧坐在一側、老老實實的喝著湯,這種特殊待遇、真的好爽的。
你們吃漢堡,我喝湯。
“剛不是還不讓人吼嘛?一秒便再生父母啊”?許攸寧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我說的是你好嗎”?某醫生白眼。
“別吃了”,許攸寧氣。
“又不是你買的”,某人慫。
“顧言的就是我的”。
顧言望著俞思齊聳聳肩,表示他們這群人就是這麽沒節操沒下限。
俞思齊想說,他見過還沒節操還沒下限的,算了不說了。
“人生不易、有飯吃的時候別瞎吵吵”。
“主任呢”?許攸寧問到。這回要是還把人家忘了是真的說不過去了。
“去喊”,郝雷說到。
“你去、”上午讓我去,下午還讓我去啊?
許攸寧堅決不動。
顧言走過去拿了個漢堡過來、遞給俞思齊,俞思齊搖頭,表示不要。
顧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大家都在吃,一起啊!比較有味道”。
俞思齊接過漢堡,打開,看著顧言、見她咬著漢堡,自己也不好不下口。
於是、在許攸寧看來、這麽畫風清奇的一麵就展現在自己眼前了,俞思齊跟顧言兩人一起啃漢堡。“你倆不是吃過了嗎”?許攸寧問到。
“還可以再來點、就當是宵夜了”,俞思齊答。
“趕緊喝、冷了就不好了”,顧言催促道。
“為啥許大夫的跟我們不一樣?偏心”,某護士撅著小嘴看著顧言說到。
哈?這是在跟自己賣萌麽?
顧言看了看俞思齊、隻見他一臉的豬肝色。
“嗷~~~~~”剛剛還在撒嬌賣萌的女護士被許攸寧用;暴力解決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逼逼啥?想跟我一樣的待遇,再給你二十年都不見得你能得道成仙”,奇了還,蹭了幾次便飯就真當自己是主人來了?還偏心?
愛吃吃,不吃拉到。
顧言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許攸寧。
簡直就是奇葩啊。
“就是、你以為所有人都是許大夫啊?有這麽一個漂亮、美麗、心地善良、有錢、有顏的閨密啊?差不多就行了、我們就認認真真的蹭飯就可以了”。郝雷一臉孩子你有病要治的表情瞅著人家。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呢?許攸寧一臉蒙逼的看著郝雷。“你誇我還是誇顧言呢”?許攸寧一臉嚴肅的問到。
“都誇、都誇”,郝雷打著哈哈。顧言一臉、我說他們有奸情的模樣看著俞思齊。
俞思齊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不吃滾”,許攸寧霸氣道歉。
“吃吃吃”,我閉嘴、我認真吃。
現在無論讓他吃什麽,在他眼裏、都是精神食糧。“顧美女、你這一天拯救我們兩次,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震耳欲聾。
拯救他們兩次?她就是給他們定了兩次外賣而已,這就拯救他們兩次了?
她乾笑、要求真低。“喝完沒”?顧言走過去問到。
快十一點了,她十二點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
“還沒”,許攸寧見顧言在催她,直接端起保溫瓶就乾了起來。
豪氣。
俞思齊除了在部隊裏見麵這麽吃飯的人,出來還真沒見過,許攸寧是第一個,餓傻了?
“這麽驚訝乾嘛?我們天天這麽吃飯、時間就是生命啊!琴~~~”許攸寧一臉你不懂的表情瞅著俞思齊。“給你”,將手中的,保溫桶蓋好遞給顧言。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吃”,顧言說著準備下樓。
“恭送顧美女下樓,您老走好”。
顧言“,,,,”。
俞思齊;“,,,,”。
許攸寧;“一群煞X”。
顧言差點一個踉蹌摔死,要不是俞思齊拉著她,估計她現在絕對是摔了個狗吃屎。
“太活躍了”,顧言道。
“是挺活躍的、氛圍挺好的”,俞思齊雖然覺得吵,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同事之間的氛圍確實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