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恨不得掐死你(寒潮來襲)(2 / 2)

暖愛入心 白慎行 顧言 5230 字 2023-04-20






他承認自己在她生命當中離席八年,可以往那十一年,難道都是空擺設?

向來高傲的他,為了救俞思齊、放下手段取悅自己,這點、就足夠將他擊的破碎不堪。

看看、縱橫商場,上市公司董事長全球財富榜榜上有名、漢城的鑽石王老五,隻穿梭與各高檔場所,坐擁漢城最值錢山水居的白慎行,想讓自己太太主動,既然是要依靠別的男人來完成,他是有多不堪。

屋內數十名保鏢被總裁辦公室的低氣壓壓的大氣都不敢喘,可無奈、老板的命令,他們隻得執行。

白慎行緊繃的身體在一寸一寸的蔓延,蔓延直心臟,隨後、他便聽見自己心臟支離破碎的聲音。

她為顧言建立起來的城牆,正在一寸寸的裂著。

他緩緩起身、單手插在口袋上,麵無表情的凝視著她,不疾不徐道,;“顧小姐、你可知,如何去愛一個人?”

許攸寧明顯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顧言,狠狠一緊,捏的她生疼。

顧言內心波瀾壯闊驚濤駭浪,麵對白慎行的淺問,向來在商場上妙語連珠唇槍舌劍的她,一刻之間,既然成了啞巴。

隻得緊緊的握著許攸寧的手,她麵上平靜如水,可若是細看,許攸寧那泛白失血的手背則會狠狠的出賣她。

白慎行不深不淺的問句,讓她響起他們在暴風雨之夜的那一晚,他也像這般質問自己,到底愛不愛他,她心底狠狠一顫,千言萬語道嘴邊,又被噎了回去。

白慎行知道、問出這句話,傷神的還是自己,顧言言語、他會疼,不言語,他更疼。

良久、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寒聲道,“送許大夫下去。”

他壓著許攸寧,無非就是想顧言過來,如今目的達成、留著她,又有何用?

一乾保鏢被白慎行遣散,顧言站在辦公室中央,看著白慎行簽署手中的文件,看著許讚進來送文件、看著他吩咐許讚後期工作如何展開。

她站在中央,如同透明人。

許讚雖內心萬分好奇,卻也不敢言語半分。

他深知這兩日老板心情不佳是因為老板娘,也深知他們在新婚之後不久、老板娘獨自前往戰亂地區。

因此、整個麥斯低壓了整整一個星期,向來不在會議上開除人的白董,破例了。

整個秘書辦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送出去的文件都會精心檢查,可無奈他們的老板是個事業狂魔,每一分靜心檢查過的文件他都能挑出刺兒來。

一個星期,秘書辦新來的兩位秘書助手,愣是被白慎行冷冽的氣場給嚇哭了兩回。

回辦公室抽噎著將老板吩咐下來的任務加班加點完成。這個星期、白慎行在麥斯乾了兩件大事,以快刀斬亂麻的形式開除了手上的一位副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定了影視城的選址。

跟工商的領導喝了兩次酒、每次都合到儘興而歸。

顧言站在中央,看著他麵目清冷的安排工作,看著他妙語連珠將秘書送上來的文件給搏了回去。

稍後、將視線定格在電腦上,伸出纖長的手指,回複郵件。

忽視顧言的存在。若是以往、隻要太太來,白慎行無論在進行多麽重要的會議,簽署多重要的文件,都會中止,去陪太太。

如今、老板隻當她是空氣。

許讚路過她身旁時,抬眸看了一眼顧言。

心底微微歎氣,如果婚姻是像他們倆這樣的話,不要也罷。

他親眼所見白慎行對顧言的好,隻要她在,任何事情都不及她重要,如今、若不是發生重大矛盾,她怎會在這裏一站就是數個時辰。

他愛顧言、愛到可以為了她的一句話放棄生命,卻不想,回報他的,卻是新婚不久之後的送死行程。

若顧言長此以往下去,白慎行,不成瘋,便成魔。

一整個下午,顧言站在辦公室中央不曾動過一分,任由秘書進來在她身邊來來回回,她未曾挪動過位置,不曾說過上廁所,不曾喝過水,他慶幸,辦公室氣溫比較涼爽,若是站在外麵豔陽高照的地方,他該有多心疼。

對於顧言這次的行為,他勢必要讓她知道教訓,知道這個婚姻當中,並非隻有她一人。

他努力忽視她,她也不言語。

直到指針指向八點,他才緩緩的從電腦中抬起頭,關了電腦,撈過座椅上的外套。徑直向外走去,“今晚回山水居。”

這是敲定之後的告知,並非征求意見。

以往、白慎行說山水居是婚居,隻怕是顧言不習慣,所以一直依著她住在臨水灣。

如今、白慎行不在在乎她住的是否習慣,是否願意,直接告知她,今晚回去。

這天、白慎行跟顧言領證的第二十九天,離滿月還差一日。

在欺騙白慎行之後,她為表認錯,在麥斯頂層豪華總裁辦公室從下午三點到八點,站了整整五個小時,沒說話沒喝水。

六月二十八日,白慎行跟顧言正式搬進婚居。

六月二十八日晚八點半,許讚開車將兩人送到山水居,隨即調頭離開,若是往常,他會留下來跟白慎行在吃過晚飯之後繼續洽談公事,很有可能會留宿,可今日,他不敢。

從麥斯到山水居,不過半小時的路程,他感覺過了半年,兩個氣場強大的人,坐在一起,周身散發出寒冷且強大的氣場,明明車裏空調不大,他卻有一種掉進了南極的感覺。

許讚離開,張嵐迎出來,接過白慎行手中的東西,頷首道;“先生、太太。”

對於兩位主人今晚回山水居的事情,她頗為驚訝,自先生跟太太領證月餘以來,一直住在臨水灣,如今還是他們第一次在婚後入住山水居。

張嵐吩咐傭人準備晚餐,白慎行將手中的外套直接甩在沙發上便上了樓,張嵐心底一緊,見自家先生不好,便越發認真做事,做到,不聽不聞不看的境界。

顧言站在客廳中央,進退維穀,頗為尷尬,這山水居她來過幾回,可在婚後回來,還是頭一遭,如今白慎行怒火在身,斷然是不可能管自己了,她該去哪裏?坐在沙發上等他下來?還是直接去他的房間?

“太太、您先上樓休息,晚飯好了我喊您,”張嵐儘職儘責的發揮著自己的本分。

見她如此說,顧言生在心底的異樣感,才微微好轉,跟這張嵐上了二樓。

進了白慎行原先的屋子,讓她詫異的是,整個屋子的格局不在是白慎行喜歡的樣式,更偏向於豪門家族的婚房,歐式的裝修,就連床都換了,原先的簡歐風格消失殆儘,看不見任何蹤影。

她頗為詫異的看向張嵐,張嵐緩緩道;“先生說,結婚就該有個結婚的樣子,婚房要有婚房的樣子。”

張嵐一席話,差點紅了顧言的眼眶,隻覺得眼底意蘊出來的水汽快要漫上來,趕緊揮手讓張嵐下去,若在下人麵前失了態、便不好了。

站在房間中央,豪華精致的婚房呈現在自己眼前,桌上放了一束繡球花,離床最遠陽台最近的地方放了一張雙人辦公桌,兩把椅子對立放著。

模糊間,她仿佛看見她跟白慎行兩人對立而坐,低頭辦公的樣子。

隨即推開左側的門,入眼的便是豪華的衣帽間,裏麵的衣物,春夏秋冬四個款式一應俱全。她的衣服在右,白慎行的衣物在左,分開排列。

右側是洗漱台上麵擺放著兩人的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浴袍一應俱全,悉數都準備妥當,她猶記得第一次來,自己看見這個雙人洗漱台失神的模樣。

對麵原先白慎行的運動房跟會議室被改成了兩間書房,一間是他的,一間是她的,而她的那間,完全按照臨水灣的樣式搬過來的。

顧言站在門口失神良久,直到聽見白慎行那間專屬的書房門把微微轉動,她快速轉身回房間。

白慎行開門出來、明明聽見門口有聲響,為何會不見人影?

隨即將眼光投向對麵的婚房,嘴角下壓,轉身進去,帶上門。

顧言心中思緒萬千完全,她深知白慎行對自己失望透頂,在臨行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最終還是讓她失望。

在友情跟婚姻麵前,她難以做出抉擇,更加不可能將白慎行拉入她現有的圈子來。

她深知作為妻子,自己有多失敗透頂,有多糟糕,特別是她的丈夫是白慎行。

兩者比較起來,自己成了陳世美。

白慎行今日怒火中燒,她不敢輕易與他言語,生怕一開口錯上加錯,於是隻能在他辦公室一站一下午。

她抬手、撫額,頗為無奈的一聲歎息。

白慎行從書房出來、便聽見她坐在沙發上歎息。

停在他耳裏,像是頗為無奈。

砰~一聲驚響,嚇得她轉身詫異的看著他。

白慎行站在入口處,狠狠的帶上房門,怒目圓睜的看著她。

她無奈什麽?是無奈他白慎行這個人還是無奈這場婚姻?

第一次進婚房,就唉聲歎氣,不嫌晦氣?

樓下正在擺放菜品的張嵐聞此聲,嚇得差點將手中精致的菜品悉數顛在了桌子上。

傭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從顧言初入山水居,傭人們便知道自家先生慣太太那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如今先生這麽暴怒,是因為太太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兒?

若真是,那也太不識好歹了。

張嵐伺候白慎行五年之久,見過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可從未見過,他這般氣的要摔門的模樣。

心想,必然是太太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自家先生因怕她不適,屈尊住在臨水灣,伺候她一日三餐,飲食起居,若太太還是不知恩圖報的話,隻怕是有些天理不容,說不過去。

顧言在沙發上緩緩起身,迎著白慎行的怒氣走過去,在他麵前,緩緩站定。

伸出手,想觸摸他的臂彎,卻被他無情躲開。

她深知是自己有錯在前,如今既然是認錯的,態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讓他心聲不滿。

低頭道;“對於這件事情,我道歉,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道歉,在保證沒有下一次,小時候常用的技倆,對白慎行來說很管用,就不知現在會不會是如此。

白慎行一聲冷哼;隨即寒聲道;“你顧言撒謊成性,視婚姻責任如空氣,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沒有下一次,你今日說的話,我能信幾分?”

他冷冽的話語狠狠的刺著自己的心,她承認對白慎行撒過謊,可撒謊成性這一說,是哪裏來的?

她何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承認這場婚姻裏麵我不如你,可事出有因,我並非無情無義之人,”她說的婉轉,儘量不讓自己口氣生硬,始終記得自己是來道歉的。

六月底的天,已然是燥熱的厲害,山水居的空調溫度卻不高,隻因白慎行記著一句許攸寧說的話,顧言的傷口在陰雨天會疼,他舉一反三,若是冷氣開足了,她是否也會感到不適?

所以、整個別墅的冷氣,都在二十五度左右,不敢太低。

此刻的白慎行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顧言剛剛那句話,氣的他原本就怒氣騰騰的裏子瞬間就火冒三丈,甚至有種後背都被汗水打濕的感覺。

你顧言不是無情無義之人,這話你怎敢說出口?

白慎行僵硬的背脊,透出一抹孤寂與失望,他顫抖的右手恨不得在此刻能附上顧言的脖頸,掐死她算了,掐死她自己在隨她而去,那樣、她隻屬於自己一人,便不會在為了誰而拋棄自己。

事實上,他真的這樣做了,在白慎行單手以猛虎之勢朝自己襲來的時候,顧言不明所以,可當白慎行單手附上她脖頸的時候,她明白了,卻晚了。

他滿臉殺戮,雙眼通惡狠狠的看著顧言,言語之間字字句句像冰刀,朝自己戳過來。

“你對俞思齊跟許攸寧兩人有情有義,可你對我呢?顧言?你的情義在我這裏可有體現出半分?”他顫微著將整句話說完,努力將手中的力道控製在自己的範圍之內。

可是一對上顧言詫異跟震驚的眸子,他便不受控製,手中的力道便一分分的加深。

一直以來,白慎行對自己隱忍有度,就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怕驚嚇著她,若她給他一分陽光,他便還她十分熱烈。從始至終,白慎行都在想著如何討好顧言,無論是平常,還是在床底之間,他都想法設法的討好她,讓她身心愉悅,可此刻呢?她將白慎行的心踩在地底下狠狠的踐踏,她努力迎合,是為別人。

她消失數日、身臨險境隻為其他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自己情敵。

這一個星期、他們潮汐相處,相依為命,她可曾想過她的丈夫,可曾想過遠在漢城有人在眼巴巴的等著她回來?

可曾想過她在給了一顆糖在喂了一碗砒霜之後的丈夫,到底死沒死,死絕了沒有?

你顧言跟我說你有情有義,你的情義到底在哪裏?為何我沒看見百分。

我寵你愛你,你不回應,無所謂,可你不能欺騙我,轉身去為了別的男人來傷我。

白慎行心抽抽的疼著,他努力隱忍,不讓自己將胸腔的那抹陰鬱之氣咳出來。顧言隻覺空氣在一點一點減少,附在自己脖頸上寬厚的手掌在一寸一寸收緊,讓她不能呼吸,此刻的白慎行猶如地獄修羅,在主宰著芸芸眾生的生命,而她就是其中一個。

她驚恐的眸子看著白慎行血色的雙眼,他已然是怒氣上腦,失了理智。

識時務者為俊傑,顧言想。

若是此刻在來激惱白慎行,她怕、怕自己活不過今晚,戰亂地區都沒要了她的命,若是死在自己的新婚丈夫手裏,她這輩子的名聲豈不毀了。

她甚至萬分相信,如果此刻自己不開口,明日的頭版頭條一定是大財閥深夜在家掐死新婚妻子。

漢城在全球都算得上是金融大城,比鄰華爾街,白慎行又是這座城裏的焦點人物,若是出了什麽負麵新聞,隻怕有的是人想踩死他。

“慎行,”她細微的聲音傳入白慎行的耳畔,他倏然回神,猛地鬆開手。

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顧言倒地猛咳嗽,大有一副要將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的節奏,重新呼吸的感覺簡直是無比良好,她抬頭,因咳嗽眼裏盛滿淚水,於是乎,淚眼婆娑的看著白慎行。白慎行幾句簡單的話語將她打擊的不成樣子,讓她潰不成軍,她必須承認,在對待許攸寧跟白慎行之間,她采用了兩種極端。

可她也想為自己辯解,隻因俞思齊情況緊急,她毫無辦法,若有朝一日白慎行身遇險境,她隻怕會付出更多。

可這些換斷然是不能說與他聽的。

現在的白慎行,哪裏還會聽得進她半分話語。雖害怕,卻也不得不顫顫巍巍的上前,死死的環住他的腰,抵在她的胸前放聲大哭,她不知自己是因害怕還是良知過不去,今日的白慎行格外讓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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