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首都見老俞
次日早;主人還未起,山水居傭人之間便流傳著昨晚的事件。
他們年輕富有,身價已兆為單位的先生,昨晚親自下廚給太太做夜宵。
摒棄君子遠庖廚的理念,上演了一場婚姻中的言情劇。
將女主人寵到天際。讓一眾年輕的小傭人們心花怒放,直哀嚎怎麽就找不到先生這麽好的男人。
有人說、白先生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榜樣,有錢有顏還疼老婆。
有人說、白太太上輩子簡直就是拯救了銀河係,碰到了一個將她寵出天際的老公。還有人說、白太太簡直就是人生贏家,有錢有顏還有個疼她的好老公。
換成別人、有幾個男人是願意在妻子淩晨加完班回來在給她做碗夜宵的?
顧言一早下樓,見山水居的傭人個個見到她,都是一臉羨慕的神色瞅著她。
她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
不知的是,在她沒起來之前,山水居的傭人都將她視為了偶像。
白慎行一早從外麵跑步進來,滿頭大汗,見她杵在客廳發呆,眼神放空,緊眉。
“想什麽?”
聽見白慎行的聲音,她才回神。
能說她覺得他們今天的眼神好奇怪麽?
想想,還是算了。
“沒什麽,去洗澡,下來吃早飯,”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他。
白慎行接過毛巾直接上樓,洗完澡的空隙將兩人這兩天要用的東西收拾好,直接拎下來。
見此、顧言不免詫異,這麽速度?
實則是白慎行也沒收拾什麽東西,兩人都有出差用的專用行李箱,一綜合,直接拉走。
九點、兩人從山水居出發,前往機場,直奔首都。
一個小時的行程眨眼而過,飛機落在首都機場的時候,拿出在包裏麵沉浸已久的手機。
白慎行在一側拉著行李箱的手一緊,顧言、他們那個圈子,有自己的聯係方式。
因此次準備跟顧言單獨相處,並未帶隨行人員,此刻~機場正中央站著一對男才女貌,氣場強大的年輕男女,男人著一身白襯衣,袖子高高挽起,右手拉著行李箱,左手摟著身側的年輕女子。
女子拿著手機,低頭按著屏幕,安靜的站在身側。來往眾人紛紛側目,投來異樣的羨慕的眼光。
顧言在一側拿著手機打電話,白慎行站在身側,不免蹙眉。
對於來往行人投過來的注目禮,他不喜。
似乎感受到了身側的低溫,顧言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往外去。
她也不喜自己的老公被人覬覦。
首都分部經理早已等候多時,飛機降落多時,不見大老板出來,冷汗淋漓。
見大老板出來,身側摟著一位絕世美人,不免訝異。
“老板~”,他頷首低眉道。
“這位是?”他驚奇。
“太太,”白慎行沉聲答道。
麥斯眾多分部,從未有人聽過老板結婚的消息,如今帶了位女士過來,竟是他們的老板娘。
天啦!
訝異之餘,低聲打招呼,“太太”。
顧言點頭打招呼,深知白慎行事業做的廣,但從未想過,在首都竟也有分部,此次出行未帶許讚,她還感到訝異,原來是在這邊早有安排,她了然。
分部經理開車載著他們去酒店,一路上倆人聊著這邊的工作情況,顧言坐在一側聆聽著兩人的對話。
不參與。
直到下榻酒店,分部經理才離開,白慎行進去,將行李放在房間裏,轉身看著站在一側的顧言。
“今晚之前能解決?”
猛然聽見白慎行沉穩的聲音,她一愣,轉頭詫異的看著他。
見她懵圈,白慎行重申,“今晚能解決?”
她懂了,此番來,是來解決俞思齊的事情的,白慎行這話,是讓在今晚之前解決所有事情,而此刻,已經中午。
她不好定奪,若此刻答應白慎行,今晚突發狀況解決不了,豈不是失信於他?
“不一定,”良久,她才思忖著開口。
白慎行蹙眉,滿身寒氣逼人,轉身從行李箱拿了衣服去浴室。
顧言站在酒店落地窗思忖著白慎行的話語,從下飛機,他周身的冷氣就沒散去過,剛剛自己那番言語過後,更甚。
從浴室出來,他換上了正裝。
“先去吃飯,”隨後便邁步在前,顧言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按下電梯樓層,“吃了飯,給你輛車還是讓人送你去?”
知道老俞身份特殊,向著顧言,便問道。
對於白慎行這麽體貼,想的如此妥當,她甚是詫異,畢竟、她以為,白慎行不喜她跟老俞有過多接觸。
“給輛車就行,”有些地方,不宜讓過多人知道。
白慎行點頭,餐廳用餐,兩人一頓飯下來,一句話未說,顧言想跟他搭話,抬頭見他滿麵寒霜的臉色,愣是不敢開口。
下午兩點,白慎行喚來分部經理,要來車鑰匙,扔給顧言。
“轉點我要見到人,”他望著顧言字字句句說道。
從未見過在清醒時刻這麽嚴肅的白慎行,她一滯,沉重點頭。
隨即離開酒店,白慎行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她開車朝南揚長而去。
這種感覺,跟多年之前漢城機場頗為相像。
心有牽掛卻無能為力。
多年前,她轉身離開,杳無音信。
如今,她去見恩友,而他,隻能苦苦相等,毫無頭緒。
分部經理站在身後,隻覺他周身散發著孤寂的氣場,瞬間將他籠罩在獨自的空間裏,別人進不去,他出不來。
轉身、隨分部經理去公司。
這邊、顧言一路驅車朝南。
往老俞基地而去。
從後視鏡看到白慎行站在大廳門口,身影越變越小,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癡心丈夫目送花心妻子出門獵豔的感覺。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陳世美。
此行,她願日後跟白慎行能更好。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從首都市中心一路驅車到基地,來之前已通知過,半路、她將車停在一處超市門口,換車前行。
“沒想過你會過來,”驅車男子一身迷彩服,開著軍用吉普來接她。
“來看看老俞,他如何了?”顧言問。
男子嘴角一揚,“如何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顧言冷笑,不允回答,見她不說話,覺得奇怪。
“聽說你結婚了?”
顧言淺答,“恩~。”
“白慎行?是個人物,”男子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顧言輕笑,看來她老公是挺厲害的,連首都的隱秘人員都知道他的厲害。
“有人要傷心咯~”他吹著口哨一路朝著基地前進。
首都老俞的基地,建在山頂,裏麵的人員都是國家某神秘部隊的人員,山頂占地麵積廣,猶如一個小型部隊,這個地方、顧言早就知道,而來,還是第二次。
但裏麵的某些人員,她認識。
兩人通過關卡,直接朝著主樓而去,此番她來,有人使壞,並未通知俞思齊。
所以當坐在客廳的俞思齊見到顧言的時候,直直愣住了。
“傷勢如何?”見老俞不口開,她淺問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門口一個吊兒廊當傳過來,顧言回頭,藐視他。
“如何?”她在問。
“無礙,”老俞沉聲答。
“為何今天會過來?”他滿臉嚴肅,他這個地方,不來比較好。
來了、若是讓人盯住了,他這輩子不想再將過往重演第二次。
“白慎行過來出差,我來看看你,”她直接了當。
“人家結婚了,”吊兒郎當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滾出去跑十圈,”她還未開口,老俞霸氣十足的聲音直接蓋過去。
早就知道她與白慎行已經登記結婚的事情,連過程如何他都知曉,如今顧言站在自己麵前,在讓旁人這麽一說,他竟然滿滿的無奈,他在認清對顧言的感情跟失去她在同一天。
時間、果然不等人。
總有人先下手為強。
她在漢城,白慎行在身側,與她朝夕相處,兩人之間擦出火花的機率是他的千倍萬倍。
愛情這東西,願賭要服輸。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難捱。
此番顧言邊境救他,將身負重傷的他從邊境托出來,此行,顧言殺人如麻,他也知道,此行,白慎行跟顧言之間爆發了戰爭。
他肩挑重任,感情跟婚姻與他而言,應該是奢侈品,可奈何,他對顧言竟然產生了異樣的感情,他認為顧言能跟他並肩而行,可今天,見顧言站在自己麵前,麵色紅潤,相比他上次漢城之行好太多。
若是他,能照顧好她?
答案是,不能,他這樣刀尖上舔血的人,如何能照顧好他人。“你跟白慎行結婚了,”明明是疑問句,卻是那番肯定。
“領了證,”她淺答。
“何時婚禮?”她結婚,無論如何都是要出席的。
“未定,”她還未想過。
俞思齊聞言,起身、進去給她倒了杯水。
“坐,”見她還杵在哪兒,不免提醒到。
“你上次為何會突然去邊境?他們為何沒跟著你?”她來,隻為這個。
“一點小事,”並不想就這個問題而回答她。
“你在忽悠我,”顧言怒。
“私事,”老俞再答,顯然是在打忽悠,不就此事回答顧言。
砰、玻璃杯跟地板的撞擊聲。
屋外人聞聲進來,悉數扒在門口,好奇的要命,卻又不敢進來。
想著要是鬨出人命,他們好第一時間衝進去。
“你當我傻還是你自己傻?老娘冒死過去把你拖回來,你就簡簡單單的一句私事就將我打發了?你不要命,老娘還要呢!我來、就為這事,不說清楚,別想完事。”
顧言怒火直燒,麵對俞思齊的敷衍跟無所謂,她不免怒氣騰騰。
此次邊境之行,她突覺生命脆弱,如今俞思齊已無大礙,她自然是要問清楚。
她顧言這輩子,要護著的人,在乎的人不多。
見她如此怒氣騰騰,摔杯子脆碗,他微震驚,沒想過她情緒如此激動。
“你問再多,也隻是私事二字,顧言、你應當知道我的意思,”我們之間不能太過親密,於你來說,不是好事。
否則、你也不會這麽快就被白慎行先下手為強。
“俞思齊、你應當為你身邊的人負責,”她怒目圓睜。
俞思齊深知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刺傷她,嚴重點,還會將她推入深穀,可是、他沒辦法。
“你此行去邊境可為你身旁之人負責?”此語,讓她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略帶驚恐的看著他。
她從未想過俞思齊會說這句話,她從未想過,自己拚了命救回來的人會如此慫她。“我以為你會感謝我,”她失望。
“如果你因我而死,我是否還會感謝你?”他堅定。
他跟顧言,離得越遠越好,如今、她有白慎行。
他跟許攸寧之間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知俞思齊想將她推走,才會說這些話,可聽著,還是難受。“我顧言交朋友、不在乎他的職業。”她將這句話在重申一遍。
第一遍對白慎行,第二遍對俞思齊。“哪怕我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人生不過是一個由生到死的過程,或早或晚而已。”她看著俞思齊、一本正經。
門外眾人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忍著一百次衝動想進去將老俞那張破嘴捂起來。
如此說人家,也就顧言能忍得住。“敵人?奪愛之仇?”她早就有此疑惑,隻是一直未確定。
如今見他這般模樣,她想,她知道了。
“如果你此次之行送命了呢?你在邊境執行完任務直接甩了他們回來,讓他們回來領死?老俞、明者依時而變,對待敵人要麽一擊致命,要麽不打草驚蛇,這點道理,是你教我的。”
人在對待感情的時候,窩囊的不行,所有理智消失殆儘,所有之乎所以都成了粗暴言語。
“你明知他們不可能反身去救你,如果我沒去,你還能坐在這裏跟我說話?老俞、你我之間,何時如此生分?”生分到你我之間需要將所有思緒都掩蓋於心?明知我全知道。
顧言咄咄逼人,老俞低頭不語,她說的全是實話,可又如何?
他們這個圈子,不進來為好。
“你我之間本不該有交集,”他沉聲道,不敢跟她對視。
“那你應該早說,”而不是等現在,而不是在我將你拖回來之後再說這話,若知道是這樣,我管你死活。
不該交集你救我乾嘛?
不該交集你就不該去漢城。
不該有交集你我之間應該如以前一般。
俞思齊放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早說?他懂了。
“唉~晚上一起吃飯?”見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門外眾人立馬進來打著哈哈。顧言雙手叉腰,閉眼轉身,背對俞思齊。
她需要冷靜。
“送顧總回去,”吃飯?首都水太深。
“憑什麽?”她怒,趕她走?不行。門外特種軍人慢跑進來,立在她身前,堅決執行上級領導的命令。
“送我走可以,我是來見你的,要送你送。”她傲氣。
你不是不顧生死嘛?身體無大礙,那你送好了。首都不是漢城,這裏的水有多深,他知道,外人要是看見他跟顧言在一處,對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