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動我男人,你試試看
第二日,全城風雨。
許溟逸掌管的公司因設計問題導致工地鬨出人命,一夜之間成了微博熱搜。風口浪尖的位置並不好站,當許溟逸帶著高層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將此次事件絞儘腦汁解決之後,等著他的是另一波製裁。
從劉老爺子獄中死亡到今天,一個星期的時間。
不長不短,卻足以讓他焦頭爛額。
次日,當大眾視野工地事件消散而去的時候,許溟逸麵臨第二次危機。
公司資金鏈斷裂,對方點名主旨。
“白董的意思。”
許溟逸握著電話的手倏然一緊,麵色難看,他以為以白慎行的為人頂多是在暗處跟他鬥的你死我活,不料他雙麵夾擊讓他腹背受敵。
將電話隨手丟在桌麵上,眼裏冒著尖銳的殺氣。
“白慎行,”他咬牙切齒道。“麥斯對我們采取了經濟製裁,”秘書進來見他臉色不好,連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許溟逸抬頭瞄了他一眼,隨即緩緩道:“無礙。”白慎行采取經曆製裁,對他來說不是致命傷,最讓他受不了的便是白慎行背道而馳不走尋常路,不在暗處跟自己較勁卻將力氣用到明麵兒上。
此番白慎行帶頭,借著上次工地事件對他采取製裁,想必等著他的還有更厲害的。
如果剛剛開始他就懼怕了,那後麵會如何?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可資金鏈斷了,我們後麵的項目隻能擱淺,”秘書言語之中帶著些可惜。
“那就暫時擱淺,”他堅決果斷。
秘書一滯,隨即點頭,他說暫時擱淺。
隻是暫時而已,證明這件事情不會有太大影響。“我明白,”他點頭出去。
當顧言接到許溟逸電話的時候內心是不想接的,可許溟逸的短信內容讓她不得不忽視。
沿海咖啡館裏,許溟逸早就等候多時,靠窗的位置,麵前擱了杯咖啡,望著窗外反複衝上來的海浪心中竟然平靜萬分。
顧言伸手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去,將手機放到桌麵上,麵色清淺的看著許溟逸。
“我以為你不會來。”許溟逸視線投在窗外淺淺開口。
“你若斷定我不會來便不會坐在這裏等著,”顧言略微嘲諷開口。
期間,服務員那些單子過來顧言未接,直接報了名字,“白開水。”“試試而已,”他自嘲道。
天曉得他對顧言是什麽感情,欣賞?還是愛慕?都算不上,隻是難得碰到一個這麽強有勁的異性對手,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妹妹的閨密。
愛嗎?不愛,他可以肯定。
為何他對她會有異樣的感覺?大抵是因為她跟白慎行的關係吧。
白慎行喜歡顧言,他便不想讓兩人在一起,繼而從中作梗。
因為白慎行喜歡他便想摧毀,或者是得到。
漢城多年,他與白慎行各居一方從未有過衝突,而這一次他一怒之下竟然隻是因為白慎行的一次高調求婚。
“恭喜你,如願以償。”
“同喜,”他將視線收回來,轉向顧言,手裏拿著勺子一下一下的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卻不曾端起來喝一口。
“我到不認為我與許先生有什麽同喜之處,”顧言冷笑著開口,眸底儘是冷意。
“顧總肯來證明我手中的東西還是有些價值的,”許溟逸雙手交疊於腿上,看著顧言緩緩道。
“價值?”她冷笑。
“許先生認為就這樣的事情能威脅到我?”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威脅不到你也來了,”他笑的溫文儒雅。
白慎行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高冷,
而許溟逸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溫暖。
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顧言冷嘲,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白開水道了謝,端起來淺喝一口。
“想必許先生不太關注微博,我早前在微博上曬過,我與白先生已經同住一個屋簷下,許先生覺得此刻的我是抱著什麽心態來的?”顧言言語之中頗為隨性。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許溟逸覺得詫異。
她與白慎行已經同居?
不過片刻功夫收挒好自己的情緒,端起麵前的咖啡淺酌一口,“顧總倒是大方。”
無人看見他端起咖啡時那冷冽的眼神。
“算不上,不過是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發現還是他最合適而已,”顧言淺笑嫣然的看著他,話語之中帶著些許平常的傲嬌。
“是嗎!顧總的海納之心讓我頗為佩服。”
白慎行如此之人,你也能不計任何事情與他在一起,他佩服。
“許先生現在應該操心的是怎樣來完結這件事情,不然許攸寧那邊隻怕是不好解釋,”她來見他,隻是為了這件事。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薄弱的東西,”許攸寧跟顧言之間固然是有感情,但若是真的交集起來,如何選已經很清楚。
“我也覺得,所以才提醒許先生,我如何心狠手辣許先生也見過了,若到時候二者選其一的話,孰輕孰重我還是掂量的清楚的,”顧言端起杯子淺喝了一口,笑容可掬的看著許溟逸道。
“都說顧言心狠手辣不念舊情,原來是真的。”對於自己的恩人都能說出如此話,隻怕這世間也就隻有顧言一人了。
“當許先生走過我走的路,就該知道現在的我有多仁慈了,”那些評價抨擊她的人,她回以微笑,因為事實告訴她,這個世界並沒有感同身受。
“順帶提醒許先生一句,如果我是你我會就此收手,”善意提醒。
許溟逸擺弄著手中的咖啡,淺笑道:“顧總隻怕是出國久了,不曉得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句話。”
顧言笑意甚濃,嘴角裂開一抹看似明媚實則嘲諷的微笑。
九月中天氣忽冷忽熱,此刻在海邊,海風呼嘯的吹著,海浪拍打著沙灘,她側目觀看著,鮮少在白天看過漢城的海邊,今日似乎還是第一次。
許溟逸看著她的側顏,良久才將視線移開,看著自己麵前的咖啡。
“許總這些年一直在苦心尋找的人可有下落?”顧言答非所問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縮緊。
許溟逸眸底閃過一起飄忽不定,隨即悠然開口,“儘力而為,其餘的聽天命。”
他在尋的不過是個安心而已,老天若讓他安心自然是會的。
“天命可違,逆天改命。”她從不信天命。
顧言端著水杯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而這一眼在許溟逸眼裏顯得意味不明。
“顧總年少些、想法自然是單純的,”許溟逸口語之中帶著長輩特有的語調,在她認為,顧言跟許攸寧一樣都是妹妹級別的人。
“也許吧!”顧言點頭。
海灘上的波濤一波接一波緩緩衝上沙灘,來來去去反反複複,猶如人生。“想不到許先生心狠手辣起來連外人都對付,”顧言不深不淺的一句話讓許溟逸側目看她。
“你我之間不過是同一種人而已,”我對付外人的手段遠不及你殘忍,一招致命好過折磨至死,你顧言的手段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的殘忍跟嗜血我自愧不如。
“是嗎?我怎覺得你我之間南轅北轍?”跟許溟逸是同一種人?不是的、他跟自己遠不在一個頻道上。
“許攸寧若是知道她一向敬重的大哥如此心狠手辣在暗處都有產業的話會如何作想?”
“她能接受你殺人如麻的事實自然也會接受我心狠手辣的事實,”他們許家的孩子斷然不會跟別家的子女一樣如此無能。
顧言淺笑著點頭,也是。
許攸寧跟著她見死人的時候都不少,如今許溟逸不過是借刀殺人她有什麽不好接受的?
“許先生今日喊我來,是想讓我表態?”顧言回歸正題。
“那我就說了、老爺子手上的勢力在你身上,我斷然是不會出手、自家人咬自家人我還沒蠢道那個地步,但許先生也別得意太久,”因為有人收拾你,她動手比我動手更能讓你刻骨銘心。
老爺子昨日竟然雖說不會看插手白慎行跟許溟逸的事情,那麽作為顧家人她斷然也是不會出手自家人跟自家人鬥法,這樣無疑是讓外人看了笑話,讓人笑掉大牙,但若是讓她靜看著白慎行跟許溟逸兩人鬥的你死我活,她也做不到,動我男人、你試試看?
“顧小姐這句話便能讓我得意好久,”他看著她緩緩開口。
“是嗎?”你得意不了多少時間了。
“對於白慎行那邊,我隻送給許先生一句話,動我男人、你試試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溟逸坐在座位上許久、才從顧言最後一句話中反應過來,動她男人、試試看?
多麽霸道的女人,可為什麽得到她的男人偏偏是白慎行?
若是其他人,他隻怕也沒這麽不甘。
顧言離開許久之後,他端起桌麵上已經冷卻的咖啡一飲而儘才緩緩起身離開海邊咖啡館,此刻太色稍暗,天曉得他在這裏坐了多久,久到一杯咖啡冷入骨苦到心。
一路回別墅的時候,嘴裏的苦味還在蔓延著,他直接將車鑰匙丟在玄關處,進屋換了雙鞋便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乾,衝走嘴裏苦澀的味道。
顧言回山水居的時候白慎行未歸,準備轉身上樓,臨想起什麽在樓梯處停下來看著張嵐道;“給我泡杯咖啡。”
自打她入山水居以來,白慎行將她的咖啡換成了白開水,強勢性的要求她不許喝咖啡。
當然他做了一個很好的典範,將自己的日常飲水也換成了白開水,見此、顧言並未多說什麽。
可下午跟許溟逸見麵之後回公司又來了一輪高強度的會議,此刻已經讓她頭暈腦脹,若想繼續工作下去,隻怕是得提提神了。
下午跟許溟逸的見麵也讓她費勁心神。
“先生說了、太太不能和咖啡,”張嵐緩緩說到。
白先生吩咐,太太的日常飲水隻能是白開水。
九月份的天已經涼了、下午在海邊一來二去吹了些風,在加上這兩日漢城溫度有些低、她今早出門穿的是無袖的背心,肩膀之處許是吹了風,下午開始便有些隱隱作痛,本就有些不大舒服此刻聽張嵐如此說,更是皺眉。
冷著性子道;“偶爾來一杯、無礙。”
“先生吩咐……”
“砰、”顧言將手中的包包鬆開掉落在樓梯處。
張嵐低頭字字句句離不開白慎行的模樣著實是讓她惱火,不過就是想來杯咖啡好工作而已,來個人都能對她說教一番,甚是惱火。
張嵐站在樓梯下麵大氣都不敢喘,原本在打掃客廳的傭人見太太有些惱火,一個個放下手中的活兒,低垂著頭不敢吱聲。
顧言環視一周,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隨即躬身撿起包包;壓著怒火道;“泡杯茶吧!”
山水居裏的傭人那個是不怕白慎行的?若此刻逆了白慎行的意思隻怕受罰的也是他們。
她何必為難傭人。
思及此顧言轉身上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處,張嵐跟一乾傭人才微微鬆口氣。
都說白先生難伺候,其實最難的是太太,隻因白先生太在意她的,立的規矩也頗多、可太太並非是一個遵守規矩辦事的人。
而這樣隻會讓他們這些傭人為難。
七點半,山水居晚餐正式開始,白慎行未歸,張嵐電話詢問他是否回來。
“我今晚應酬、讓太太多吃些。”白慎行拿著手機出了包廂交代張嵐道。
“太太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張嵐將傍晚的事情說與白慎行聽,聽的他直皺眉,不曉得是哪兒又惹著這位姑奶奶了。
隻聽白慎行在哪測緩緩歎息道;“將晚上端到書房。”
“若是i因為咖啡的事情給太太泡杯便是,”白慎行思來想去著實是不能太過嚴厲要求白慎行,若真的因為規矩太多讓她不舒服,他也不好過。
“好,”張嵐應允著便掛了電話,讓人將晚餐端到書房。
敲門進去時,顧言正在開跨國會議,聽見應允聲張嵐帶著傭人進去將餐食放在一側的茶幾上。
顧言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跟那側的人緩緩交談著。
單手放在一側的桌麵上時不時的敲著,看似平常的動作、可若是熟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麽。
這是她轉移疼痛的一種方式,揮手讓張嵐出去多時之後,會議才結束,一結束她便靠在座椅上緩和著情緒跟疼痛帶給她的不適感。
八點半,張嵐帶著傭人上來收拾餐盤,發現放在茶幾上的東西一口未動,而他們的太太靠在椅子上,麵色微微蒼白,她有些提心吊膽,卻又知曉她今日心情不好,隻能淺聲喊著她;“太太。”
“太太?”連喊兩聲顧言都未回應,她便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何事?”顧言閉眼問到。
“您怎麽了?”
“有些累了、我就不吃了,你們端下去吧!我洗個澡休息,”顧言單手撐著桌子起來,右手使不上力。
越過張嵐朝房間而去,張嵐見她麵色不好愣是不敢言語半分,隻得讓傭人收了餐盤給先生打電話。
她本想自己去浴室放水,奈何著實是有些使不上力,便擱著門板喊張嵐,原本要下去給白慎行打電話的張嵐瞬間止住腳步。
“太太,”她喊到。
“幫我放點洗澡水,熱點為好,”熱水能驅寒,或許會好點,她是這樣想的。
“您是不舒服嘛?”張嵐試探性的詢問著。
“累了,”她淺答。
沒必要弄得人儘皆知。
張嵐半信半疑的轉身進了浴室。
而這邊、白慎行正跟工商局的幾位領導應酬,在他這個位置上雖不用巴結任何人,但他秉著謙虛篤實的態度每個月還是有那麽一兩回宴請。
“聽聞白董跟麥斯的顧總是一對兒佳人,這婚也求了、何時喝上白董的喜酒啊?”有人打趣道。
“儘快,”白慎行滿臉笑意,有人提及他跟顧言他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