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顧言,他喊她起床上學,她躺在床上跟自己討價還加再睡十分鍾,結果往往十分鍾睡過去了,他倆的結果就是一路狂奔。
白慎行淺笑兩聲;“睡吧!睡好了在起來。”
“八點喊我,”顧言交代著,睡好?什麽時候能睡好?
事情不解決真的是永遠都睡不好。白慎行看著她鑽進被窩繼續補眠的模樣不免心中感到憐惜。
這些日子也實在是累著顧言了。
“你準備怎麽解決?”八點整、白先生將白太太從被窩撈起來,此刻、白太太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白慎行站在衣帽間門口扣上襯衣,係上領帶,兩人在這個間隙不時的聊著。
顧言將口中的泡沫吐到洗漱池裏,隨即透過鏡子看著正在係領帶的白慎行道;“退一步,統關全局。”
簡短的七個字讓白慎行係領帶的手一頓,隨即眸光嚴肅的看著顧言,有些不敢置信,漢城現如今的局勢,是個人都想來吃口肉,就算是吃不到的,也要喝口湯,可這個時候他的妻子竟然如此通透伶俐,想著退一步統關全局?
這個想法在白慎行的腦海中縈繞了許久都未說出口,顧言今日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讓白慎行狠狠的詫異了一番,甚至有些許不敢置信。
他太太的貌似比他看見的還要冷靜果斷,白慎行的眸子鎖著顧言有些許不自在,她端起杯子漱漱口透過鏡子看著白慎行,而白慎行此刻正在看著她。
“怎麽了?”顧言莫名其妙的開口問到,好端端的望著自己發呆做什麽?難道她刷牙很好看?
“過來、讓老子抱抱,”白慎行朝她張開雙手霸道的語氣傳到顧言耳裏。
她一愣,隨即抬步走過去,任由白慎行將她抱了個滿懷。
白慎行心中驚喜萬分,他的太太怎麽可以如此聰明剔透,怎麽可以如此顧大局識大體?怎能如此有覺悟?
他思忖了許久不敢輕易言語輕易行動的事情他的太太似乎已經準備開始行動了,白慎行想,得有此妻、是他莫大的榮幸。
漢城裏大多數人以白慎行為榜樣,而白慎行此刻的榜樣應該是白太太。
他想,她行動。
“怎了這是?”顧言輕笑這問到,白慎行剛剛如此霸道的語氣還真是有些讓她懵圈了。
“我何德何能,娶了你,”言言、我越來越覺得這輩子遇上你已經是我最值得的事情了,你這輩子千萬別在想著拋棄我,不然我會死的。
塵世間,大多數人是愛著愛著就散了,極少部分人是越愛越深刻,而白慎行似乎屬於後者,他越愛越深刻,愛到忘乎所以欲罷不能,愛到非她不可愈愛愈烈。
顧言總覺得、她是何德何能遇上了白慎行,讓白慎行這麽傾其所有的對待她,讓白慎行如此寵愛她溺愛她。
“我也是、何德何能嫁給你,”顧言將這句話還給白慎行,惹的白慎行俯身將她唇間狠狠落下一吻,隨即輾轉反側,顧言緊緊抓著他剛係好的領帶,呼吸急促,見抓著領帶不管用,隨即附上他的肩膀,扣著白慎行,讓他找回了些許理智。
停止這個讓人欲火焚身的吻,低著她的鬢角緩緩蹭著。
白慎行本就是個非常強勢跟霸道的人,隻有在顧言麵前他才會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才會秉去一身寒氣,化成滿身柔光才包裹著她。
“下去吃早餐,”在這麽讓她眸光泗水的瞅著自己,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顧言轉身去洗漱台洗了把臉,白慎行站在一側遞上毛巾,擦乾了臉抹了些許護膚品,她便朝樓下去。
白慎行走在她身側,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跟著她,而顧言倒是顯得頗為粗心大意,下樓時差點一腳踩空,嚇得白慎行趕忙將她撈起來護在懷裏。
眉頭緊蹙的看著她,還不待他開口教訓她,顧言糯糯的嗓音搶先開口;“我知道、要小心,我知道。”她剛剛實則也是嚇到了,不然不會本能反應就抱著自己的肚子。她抱著肚子糯糯的看著白慎行的模樣確實也是萌的厲害,白慎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牽著她往餐室去。
這天早晨,白慎行跟顧言兩人正準備去公司的,陳涵帶著商場的一乾人等進來了,打著招呼說是要布置兒童房。
白慎行頗為頭疼的看著自家母親,就不能等他們不在的時候在帶人過來?
“今日不行、改天吧!”白慎行冷聲開口。
隨即將車門拉開讓顧言坐進去,不讓她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裏。
“怎就不行了?”陳涵還有些莫名其妙,怎麽就不行了?
“夫人,”張嵐在身側喊了句、隨即看了眼跟著陳涵到來的商場人員。
陳涵知意,借一步跟張嵐說話;“太太不喜家裏有外人,日後這種事情還是吩咐院子裏的人來吧!”張嵐如此說,陳涵才想起來,剛剛白慎行將顧言塞進車裏的模樣有些急切甚至看著她的眸光有些不悅。
她怎麽知道他們兩人結婚這麽久了,山水居還未有陌生人上來過?
白慎行站在車邊,商場經理似乎有些顫微,“白先生。”
“恩、”白慎行禮貌性點頭。
“夫人在我們商場買的東西,我們親自送上來好些,”經理見氣氛似乎不太融洽,直接淺緩開口道。
白慎行冷銳的嗓音一本正經道;“這種事情日後不勞煩你們了,商場人員服務大眾已經夠辛苦了,若讓你們送上來實屬是辛苦,注意勞逸結合。”
這……,商場經理似乎有些接不上話了,先生如此心疼他們,似乎沒毛病。
白先生年紀輕輕能坐上如此位置口才方麵自然是沒話說的,這一番話讓商場經理接不上話。
隻得等著陳涵過來跟他們說了幾句,讓他們將東西放下人可以回去了的時候商場經理才反應過來,而白慎行在陳涵準備讓他們走的時候坐上車,揚長而去。
GL經過昨晚那一番加班之後似乎元氣大傷,顧言進辦公室時便看見張晉露西跟舒寧三人在她辦公室各占據了一方沙發,橫躺在上麵,舒寧身上蓋著她的毯子,露西身上跟張晉身上搭著自己的外套,這一幕似曾相識又感覺遠在天邊。
多年前的她似乎也是這樣過來的,而且還是經常有這種時候,辦公室成了他們第二個家。
如今的她,身為老板似乎有些不稱職了。
員工在加班她自己回家睡大覺,一早過來這些人累的跟狗一樣在辦公室橫躺著。
見此情景,她心中微微過意不去。
趙陽也靠在躺在總裁休息室的沙發上,聽見門響動的聲音便眯著眼睛醒過來,見顧言站在門口嚇得趕緊起來做端正,還不忘踹了一腳躺在另一個沙發上的秘書、秘書朦朦朧朧的從沙發上坐起來,見到門口的老板時,瞬間驚醒。
“沒事、你們繼續睡吧!昨晚辛苦了,”她能理解。
她都進來看見這群人在呼呼大睡了,他們敢睡麽?
於是乎、休息室的一乾人等悉數爬起來繼續工作,而顧言辦公室的三人似乎還在繼續睡,若不是趙陽敲門進來,他們似乎還沒有醒的跡象。
他一進來、見這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躺在沙發上睡大覺,老板坐在辦公桌前顯然已經開始了一整天的工作。
趙陽的敲門聲將張晉吵醒,伸著攔腰起來見他站在門口,隨後看見顧言穩妥的坐在位置上辦公,不由得長大了嘴,搖了搖一旁的露西試圖讓她清醒過來,片刻之後露西罵罵咧咧的醒來,卻見張晉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瞅著她,她順著眼光望過去,之間趙陽這會兒已經站在辦公桌前跟顧言匯報工作了。
“幾點了?”露西問。
許讚抬手看了下表;“九點二十。”
天啦、他們睡過了,而且還在老板辦公室。
露西伸手一把扯下舒寧蒙在臉上的被子,陽光照進來讓她感到刺眼,隨即眯著眼睛看露西。
“你丫有病吧?”饒人清夢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
“你才有病呢!”老板都開始工作了,你還在睡,你說誰有病?
露西壓低聲音回舒寧一句。
此時的舒寧一抬頭見顧言坐在位置上聆聽著趙陽的報告,眸光並未投向他們。
昨晚忙完已經是淩晨四點,回家已經不指望了,然後眾人便在辦公室將就了一晚,講究的地方自然是休息室了,可休息室那麽大的地方哪兒能都擠下去,於是他們三兒就被擠到顧言辦公室的沙發上來了,睡之前張晉還說,一定要在老板來之前就收拾好戰場,不然他們三都得失業,千算萬算沒想到睡過頭了。
舒寧一招呼,兩人跟著她屁股後頭趕緊出去,連毯子都沒來得及疊起來。
顧言看在眼裏,有些搖頭歎息,卻也沒言語什麽。
這日上午,GL迎來了一位讓顧言頗為詫異的人。
看著許溟逸站在自己麵前,顧言的第一反映他是來找舒寧的,可顯然許溟逸接下來的話語直接讓她推翻了自己心中原有的想法,他哪兒是來找舒寧的,分明就是來找自己的。
“許總遠道而來有何貴乾?”顧言放下手中的鋼筆看著坐在桌對麵的語氣輕緩道。
“貴乾談不上,隻是對顧總昨日的遭遇表示同情,前來探望一番,”顧言公司的事情在業界已經鬨的沸沸揚揚,似乎大有人知道,而明眼人都知道這GL是被人陰了,至於是誰、顧言本身都沒找出來,他們就更談不上了。
許溟逸好整以暇的靠在一倍上看著顧言,他今日來一是來找顧言,二是什麽,顧言跟他都心知肚明。
他要找的人躲了他好些時日了,唯一慶幸的是她不在去那種煙花之地勾引男人,這是許溟逸最為慶幸的。
他不知道,如果舒寧這種刺激在給他來一次,他會如何做。
會不會真的直接掐死她。
而顧言對於他跟舒寧的事情雖說插手,但也有個限度,這一點許溟逸深知。
“許總家事都處理好了?”顧言靠在椅背上將鋼筆拿在手中緩緩轉悠著,看著她這把火燒的還不夠啊,讓他有閒心到自己這兒來找曲兒來了。
簡直就是閒得慌。
“拖顧總功勞,還行,”許溟逸聽聞她如此說,倒顯得有些咬牙切齒,若不是顧言讓露西過來橫插一腳,他解決這件事情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露西拿著手槍出來的那一刻直接讓許母認為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表現在家人麵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功勞談不上,隻是舉手之勞而已,”顧言言語之中帶著謙虛,看著許溟逸的眸光似乎也沒有那麽尖悅。
而許溟逸隻認為她這是在挑釁炫耀。
手放在膝蓋上緩緩縮緊,他以為他跟顧言之間現在算不上敵人但也算不上好友,可她如此陰自己,插手他們家的事情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顧總的手似乎長了些,”許溟逸冷然開口。
顧言手中轉悠的鋼筆突然一頓,隨即緩緩道;“我與舒寧相識多年感情自然沒話說,她有難、我必救。”
顧言將最後六個字咬的極為清楚生怕許溟逸聽不到似的。
她手長?
這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麽說。
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是許溟逸,真是心塞。
許溟逸嘴角緩緩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緩緩道;“看來顧總覺得我是個會欺負舒寧的人?”“難道不是麽?”顧言反問,眸光滿是質問,多年前你與舒寧的事情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這會兒還來說這話意義何在?
顧言一直以為許溟逸是個明事理的人,現在看來也不見然,隻怕舒寧刺激道他了,他能一瞬間就掐她,這一點,顧言從不懷疑,畢竟這漢城能讓他們家老爺子看中的人、應該不是什麽善人。
“許先生這會兒不應該去我家老爺子麵前守著麽?怎還有空過來了?”顧言頗為好奇,老爺子顯然已無回天之力,這會兒許溟逸不應該去他邊兒上受著以示感謝麽?
“顧總似乎喜歡想太多。”許溟逸淺顯的一句話讓顧言麵上一凜。
眯著眸子看著他,隻聞許溟逸淺緩道;“我與老爺子之間乃光明正大的交易,顧總在這行呆這麽久了,不會不懂吧?”光明正大的交易?到真敢說。
這行哪有什麽光明正大的交易,誰人的江山不是自己打下來的?老爺子那麽多年在漢城培養起來的幾個得力助手悉數跟了許溟逸不說,而且連底下的人都轉到他手上,如今老爺子快要仙逝,他倒是敢來說這番話了?
就不怕這漢城有人戳著脊梁骨罵他?
“喲~許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