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必然不是那個杜氏女派來的,或許剛才她隻是恰巧與妾同路罷了。
妾亦知道,大司馬擔心她會將您方才與妾的談話告知於平王,但妾卻不這麽認為。”
“哦?你為何不這麽認為。她雖被赫連覺給遣了回來,但若以此去邀功,說不定赫連覺就會重新將她留在身邊。”
“司馬,我的大司馬呀!”蕊姬嗔道,“您不了解女子也就罷了,難道還不了解和您一樣的男子嗎?這個石榴是回不去的。
平王必然是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您見過哪個男子會把自己睡過的一個婢女遣返回家的,若真是碰了,打殺了、賣了、送人的都有,但卻從未見過送回本家的,您見過嗎?”
“……”羊公熾撫須思索了片刻,隨即看向蕊姬,“還真是,你說得不無道理。她從宮中出來跟隨赫連覺到這窮鄉僻壤少說也有一年了吧,就這樣被遣回去,豈不是滿腔怨氣?”
“沒錯。不僅如此,妾還發現,方才表演的時候她一個人獨自進了院中,但她來看的不是表演,而是杜氏女。
杜氏女今日穿得像個婢女,打扮的又像台子上的歌姬,您的幾個弟婦和侄兒婦都在笑話她呢。
但依妾來看,她們誰都不及那個石榴笑得歡。一看就知道她是對那杜氏女心生嫉妒。
因此,若她真聽明白了司馬您方才的打算,那心中定是求之不得,巴不得杜氏女被那王十郎拽回家去糟蹋。
大司馬且看著吧,原本我送過去的衣服杜氏女不一定會穿,但有那個婢女在,說不定她還能替您再添一把火。”
“嗬,”羊公熾麵上露出一個陰毒的笑,“有意思。你先回去準備吧,晚上再來伺候,我與你換個新花樣。”
“喏~”
……
回到房間後。
阿薑紅著眼,噗通一聲便在女青麵前跪了下來。
“對不住夫人,今日都怪婢女,是婢女害夫人在秦羊公夫人和眾人麵前出醜了,請夫人重重責罰。”
女青連忙彎腰將她扶起:
“快起來吧,你全然不必自責,此事與你並無關係。衣裙是我自己挑選布料、一針一線縫製而成。便是今日挑選顏色也是我自己拿的主意。
其實就算是與別的婢女歌姬穿著打扮一樣,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好丟人的,我衣著乾淨整潔並無值得詬病之處。
若真有人想要因此而取笑於我的話,那便叫他們笑去好了。”
這若是上一任主人,此刻阿薑必定是要被遷怒並受罰的。
但如今女青卻絲毫不怪罪於她,她心中甚是感激。
“夫人心胸豁達,能夠伺候夫人是婢女的福分,日後我定當儘心竭力侍奉夫人左右,不再犯同樣的差錯,定不會再叫夫人被人挑出毛病來。”
“嗯,”女青笑了笑,“但你若真想我好的話,以後就不要動輒下跪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境與出身,在此之前我家中隻有兄弟姊妹,從未有過主仆之分,如今你我雖為主仆,但也希望你不要過於拘泥,那樣就一點也不親近了。”
“喏,我記下夫人的話了。不過夫人,你方才說的那番話雖有道理,但無論是為了殿下的顏麵,還是為了您自己的體麵,待會兒也都是要把這身衣裙換下來的。”
女青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是知道的。”
身不由己嘛,這便是她現在所處的情形。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忽然傳來一串急促卻整齊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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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婦:弟媳婦
侄兒婦: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