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叫它灰畜吧,灰不溜秋一小畜生。”
赫連覺忽然出聲,驚得女青背心一顫。
“殿下何時來的,嚇到妾了。”
“早就來了,是你不曾注罷了。”赫連覺一邊說,一邊將小狗提的更高了。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小狗怎麽就討人喜愛了。
女青卻看得心驚,生怕他忽然鬆手把這小狗人給摔下來,這小狗看起來不過兩三個月,真要摔下來怕是腿都要斷。
“殿下,”她實在是不忍心,便輕聲提醒,“您這樣提著小狗它恐怕不舒服,且它身上臟,隻怕是會弄臟殿下的手,殿下快快將它放下來吧。”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接。
赫連覺垂眸看了她一眼,道:
“提溜牲畜的時候不都是這般麽,你擔心什麽?”
“妾這是怕臟了殿下的手。”
赫連覺哼了聲,這便將小灰狗還給了女青,又道:
“你還抱著,卻是不怕臟了自己的手。”
女青動作小心翼翼,微微笑了笑道:
“回去我便去洗洗。殿下…可是不喜歡小狗?”
若他不喜歡,豈不是還不許自己養?
見她秀眉微蹙,赫連覺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道:
“怎麽,你想養著它?”
“是,”女青答道,“妾竟不知這院中還有狗洞,也不知它是何時鑽進來的,直至今日方才發現。
妾想著,這也是妾與它之間的緣分。都城這般大,有千家萬戶,它卻獨獨來了此處。
它又是這般弱小,孤苦飄零,隻怕是許久未曾吃過一頓飽飯。既如此,妾不如便給它一個家。”
家?如今狗都要談及家了嗎?
赫連覺若有所思。
但左右不過一隻狗罷了,她想養多少便養多少:
“既是你的意願,那便養了吧,便是千隻萬隻王府也養得起。”
“謝殿下。但是殿下,”女青頓了頓,“它可以不叫灰畜嗎?”
怎麽會有人給狗取這樣的名字啊。
“那你想叫他什麽?”
“妾想叫它平安。不知它從前流浪的時候是怎樣,如今既來了青園,平平安安的,如此甚好。”
“寓意倒是不錯,挺好。那就叫這個名吧。”
不過見她一直懷抱著這小東西,赫連覺總覺得看不順眼。
“你把她交給你的婢女,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商議?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著實是叫女青感到驚奇。
是有何事,他竟然還要與自己商議??
女青感覺頭頂忽然懸起了一把劍,她將小狗交給小娥,重新回到了赫連覺身邊。
“不知殿下有何事要與妾說?”
“且回房中坐下談,我另還有一樣東西要送你。”
說罷他便牽起了女青的手,拉著她快步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