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如今這是怎麽了?你家君姑為何要為他的事感到煩憂?”
“唉,”赫連敏歎息一聲道,“大約一年半以前,君舅曾為這十三郎定下過一門親事,但十三郎不喜,便就離家出走了。至今已經一年多,除了半年多前他曾悄悄使人送回過一封家信之外,便再無他的音訊了。”
“如此……,那位女公子是有何不妥嗎?怎麽堂堂一個男兒也會離家逃婚?竟是對她如此不滿。”
“此女確實刁蠻,好像待十三郎也並不好,因此十三郎才百般不願。”
羊皇後點點頭:“原來如此,但你君姑如今的身體是每況愈下,她一定是很想知道自己兒子的如今行蹤吧。”
“是啊,昨日還拉著我的手流著淚說,感覺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了,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找回十三郎,再見十三郎最後一麵。自我嫁入謝家以來,君姑待我有如己出,見她那般我心中實在是難受。”
“那這一年來謝家就沒找過?”
“自是找了。可這天下之大,他又是個大活人,長了腿會跑的,哪裏又能輕易找到呢?”
“哎!”羊皇後歎氣,“這世間之事總是如此,不能儘如人意。對了,何不讓叔衍幫著找一找?西玉關是叔衍的地盤,說不定這謝十三郎就去了西玉關一帶呢?”
羊皇後所言有理。
赫連敏忙看向一旁的赫連覺:“叔衍,你看你能否幫謝家這個忙?”
“小事一樁。稍後長姊派人將那謝十三郎的畫像送來便是。”
“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對了,我記得忠勇侯事變過後,南瀧郡也一直有你的人在吧?可否也讓他們幫著找一找呢?”
赫連覺仍是點頭應下:“可以。”
赫連敏大喜:“真是太感謝你了叔衍,希望能夠早日找回十三郎,了卻我家君姑一個心願。”
正說著,太子赫連卓忽然過來了。
赫連覺仿佛見到了救星。
忙道:“兄長,我有要事要與你說。”
赫連卓以為他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向羊皇後問過安後便就與他一同離去了。
兩人這便在長樂殿後花園的涼亭中聊了些朝中之事。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赫連卓便催赫連覺道:
“我看長樂殿也快要傳午膳了,我還得回去。母後可是說了,讓你陪她一起用膳,我就不在此處耽擱你了,你且回去吧。我知道你叫我出來是何意,但該回去的時候你必須得回去。”
赫連覺無法,隻得又返了回去。
他今天已不是第一次踏進羊皇後的宮殿,因此回去的時候宮人們並未通傳。
因此,此刻正在殿內交談的羊皇後與赫連敏也並未察覺到他已經回來。
她們仍在繼續聊著。
羊皇後道:“方才你三弟在,我便不好多說。但這個桓五娘子,半年前忽然染上惡疾,我曾多次派人前去慰問,卻都是隔著床簾,隻能聽見她說話的聲音,看不見她人。
桓氏一家說她如今是已經痊愈了,但我卻從未親眼見過。我看還不如換成他們家的六娘子。先前這桓六娘子也是進過宮的,我瞧著就不錯。”
“桓家六娘子?”赫連敏道,“她心機太沉,我看還不如那五娘子敦厚。”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
“母後還記得那次後花園中的宴請嗎,當時大長公主也在,她與桓夫人交好。得知那日您宴請了桓夫人與她的女兒,便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