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手足團結。這大概是夏皇帝最樂意看到的情景了。
他歎了口氣:“叔衍,你這樣一來,父親可就又要罰你了!還得當著桓氏和滿朝文武的麵!”
“那便杖責吧,再加一個幽禁。”
“幽禁?”這他以前可從未提出過,夏皇帝疑惑,“你這又是要做什麽?聽說你查出來你王府後院那棺材裏躺的不是你側妃的屍骨,你難道是想拋下眼前的所有去尋那婦人不成?”
聽到這個問題,赫連覺愣了一瞬,隨即答道:
“兒子並不知道她身在何處、也不知她是否還在人間,無處可尋,因此也無法去尋。”
夏皇帝怔住了。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在自己這個狂傲不可一世的兒子語氣裏感受這般濃厚的無力。
就好像在這一瞬,他身上所有的傲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深深的無力。
夏皇帝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兒子,看起來最放蕩不羈的一個兒子,有一天居然也會為情所困。
他歎息一聲,又道:“我還聽說你將府上眾門客都遣散了,這又是為何?”
“父皇自登基以來一直都在打壓王侯與氏族大家,如今諸位皇子中隻有我一人因功績被封了平王,雖有平王這一稱號,但我將來必不會分封夏國的領土,既無封地,也不會有屬臣,還要他們做何?今次是我行事欠妥,日後若有要事,自當與父皇和兄長一同商議。
至於幽禁一事,是我想親自去一趟南瀧郡。越國那樣的國家都能在我夏國安插眼線,更何況是齊國?我要讓他們以為我赫連覺已經瘋了。他們不該起動我夏國的心思,如今他們才剛結束對越的踏伐,兵力定有所虧損,若他們真要搶我南瀧,我便順勢去奪了他們的城!”
赫連覺跪著,夏皇帝站著,聞言他忽然沒忍住彎下腰去看赫連覺:
“你是這樣打算的?你真是這樣打算的?”
“是!”
“哎呀,”夏皇帝捋了把胡須道,“已經許久不曾四方征戰了啊,想當年你大父還在的時候,便是想效仿當年的始皇帝,一統六合,隻可惜國力不盛。休養生息至今,也算是實力大增。既是齊國新君先動了這個心思,那我們也隻好應戰了。你先起來吧。我來問你,若你迎戰,你打算如何抽調兵力?來人,取地圖來!”
父子三人一直聊到深夜,赫連覺便就留宿在了宮中。
桓氏的六娘子也如了赫連覺的意,被留在了太子殿中。
桓五娘子與赫連覺的婚約也一筆勾銷。
次日,赫連覺領了罰,回到了平王府。
長公主赫連敏來看他,卻被拒之門外,理由是他正在被禁足,同時也禁止他人探望。
不過他也讓陸甲傳了話給長公主,讓長公主隻管把要找的那謝十三郎的畫像拿來,他自會安排人將畫像送至西玉關以及南瀧郡等處。
期間石祿和符延也來過,但他一個都沒見。
直到這天下午陸甲忽然來報:
“殿下,府外有一名自稱是魏止的越人想要求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