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甲也拿著另外一卷女青書寫過的竹簡過來了。
兩份竹簡上的字跡確實是一模一樣。
但是這就奇怪了。
“你說青夫人傷到了腦袋不記事,那又是怎樣開出這篇藥方的呢?”
魏止垂頭道:“這我卻是不太清楚了。世間疑難雜症不知凡幾,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病症,極為震驚。”
“好,”赫連覺淡淡道,“那我便就相信你。她現在何處?”
魏止拱手,將雙手抬過頭頂:
“殿下!正如魏止方才所說,實是有事相求,若能得殿下助力,必將告知青夫人下落。”
“哼。”赫連覺冷冷勾起嘴角,“如今你人都已經在我手上了,你覺得我會沒法子叫你開口嗎?”
“殿下或許有千百種方法,但魏止家國已破,此番若得不到殿下助力,也再回不去了。不過是賤命一條,給了殿下便是。隻是,我這一死,這世上恐怕就再無人知道青夫人的下落了。
也許十年二十年後殿下終是能夠尋到青夫人。但那時候的青夫人可能早已兒孫滿堂,青春不在了。”
“……”赫連覺眯了眯眸,背在身後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說吧,你有何要求。”
“求殿下借兵!!”
“借兵?哈哈哈。”赫連覺好笑,“你是受誰的命來的,曾經的越國皇室嗎?可越國已經破了。”
“不,”魏止抬頭看向赫連覺,語氣鄭重嚴肅,“我並非是來替曾經的越國皇室借兵的,我為的是我自己。”
“嗬,那就更可笑了,”赫連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刺客。”
“是,但刺客隻是我的身份之一。我的母親曾經也是越國君王的夫人,後遭王後算計這才流落宮外。這些年來,我一直忍辱負重,私下招兵買馬、培養部曲,為的便是奪回越王宮的那一天,為我自己、為我母親正名!
隻是可惜,上次我敗了,並且還讓齊國鑽了空子。我不甘心,如果我再不行動,我的國家就真的要永遠被齊國壓在腳下,再也翻不了身了!
所以,我才來請求殿下借兵。如今能與齊國抗衡的,便就隻有夏國了!”
赫連覺思索了一番,隨後笑道:
“你要我借兵給你,助你抗衡整個齊國,收複越國土地。而你能給我的,就隻是杜氏的下落。
魏止,你不會以為那個女人對我來說竟然有這麽重要吧?區區一個她,就能敵得過我數以萬計的將士的性命嗎?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走吧,不過一個女人,我赫連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魏止聞言臉色一變。
眼見著赫連覺拂袖而去,他立刻開口道。
“白州。白州如今還在我手中,若殿下能助我奪回越國中部五城,我願將白州鹽礦,雙手奉上!”
鹽有多重要,三歲小兒都知道。
赫連覺停下了腳步。
他再次打量起魏止,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人,真是狡猾至極。
若不是他步步緊逼,恐怕此人是一點好處都不打算拿出來了。
“你,越人魏止,隨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