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慍怒的嗓音響起,聶雲意睜開眼,便看到怒氣衝衝的齊瑾之。
他一拳砸在了蕭煜珩臉上,這一拳結結實實,給了蕭煜珩一個措手不及。
蕭煜珩指尖擦過唇角,那裏已經有淡淡的血跡。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齊瑾之,你找死——”
話落,他手起拳落,狠狠打了回去。
蕭煜珩到底是練過的,這一群讓齊瑾之險些栽倒在地。
待站穩後,齊瑾之衝上前,一把攥住蕭煜珩的衣領,“別人怕你我不怕你!蕭煜珩,差不多得了,聶雲意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到底還想怎樣?”
“如此咄咄逼人,用下作手段折磨,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應有的懲罰?他咄咄逼人?
蕭煜珩冷嗤一聲,他竟不知道,聶晚星三年的牢獄已經算是懲罰了?
男人雙目冷然,再次抬手,這一次,齊瑾之直接被打翻在地。
蕭煜珩本就窩火的心情瞬間被挑起,他睨著地上的人道:
“齊瑾之,你這麽維護她,到底是好心,還是愛她愛的難以自拔,又破不了心裏的道德底線?”
“當年愛而不得,等能得到的時候她已經跌落神壇成了殺人犯,如今倒是言之鑿鑿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一字一句,如同尖刀般犀利的話語,不僅砸向了齊瑾之,更是砸向了聶雲意。
她再也聽不下去,“夠了!”
一聲怒漢,兩個人安靜下來。
聶雲意眨了眨眼,將眼底的霧氣儘數壓下,拿起桌上的酒瓶,仰頭灌了進去。
刺激的酒精劃過喉嚨來到胃裏,火辣辣的燒灼感讓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大半瓶下去,再也無法多喝一滴。
聶雲意放下酒瓶,抹了一把嘴,看向蕭煜珩,“蕭先生,恕我無能,您說的表演實在無法奉陪,這些酒就當賠罪。”
接著,她又看向齊瑾之,“感謝齊先生,但我隻是會所的員工,實在不配讓齊先生為我出頭。”
卑微,自輕自賤,還有無法言說的疏離,讓兩人都不太好受。
齊瑾之撐起身子,走到聶雲意身邊,“雲意,當年的事已經發生,你別再固執,隻要你認錯,好好道個歉,我就是顛覆了整個齊家也帶你遠走高飛。”
他說的信誓旦旦,如同下了某種決心。
可聽在聶雲意耳中,卻務必刺耳。
認錯,道歉……
究其根本是齊瑾之從未信過她。
聶雲意抬眸,唇角勾起得體的笑,“齊先生,不必勞煩您了,一句道歉,無法讓我這個罪人恕罪。”
“雲意你……”
齊瑾之想上前一步,對方後退的動作卻讓他惱火。
他不懂,不懂聶雲意為何總是這麽固執,“你一定要這樣麽?當年的事錯了就是錯了,三年牢獄都能承受,一句簡單的認錯就這麽難?”
聶雲意心中苦澀不堪。
坐牢,她沒得選,讓她認錯,可她沒錯,憑什麽認?
她沒做國的事情人人都讓她道歉,為什麽他們都有道德,隻有她是被譴責的那個。
齊瑾之說的每個字看似在解圍,卻比蕭煜珩還要狠!
她唇角扯出冷笑,“是,我錯了,錯在當給出沒有將程安安挫骨揚灰!錯在讓她死的太過於安詳!”
她說著,直直的看向蕭煜珩“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那麽做,而且做的隻會比以前更加過分,滿意了嗎?蕭先生。”
都想她認錯,聶雲意也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聶雲意——!”
蕭煜珩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