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她雙手環胸揚起頭顱俯視著麵前的聶雲意。

見她不動，趙淑儀才靠近她說了句：“聶雲意，你應該不想讓那個叫路瑤的女生這輩子就這麽毀了吧？”

她實在是太懂得如何拿捏聶雲意了，雖然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聶家大小姐，但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連累身邊的人。

這個路瑤敢出頭為她說話，她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果然，聽到這話後的聶雲意臉上一片蒼白，手又在身側攥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聶雲意隻覺得每一秒鍾都十分漫長，她與自己的內心做了無數次鬥爭。

“咚”的一聲，她雙膝跪地，將頭垂下。

“趙小姐，對不起。”

她這麽逆來順受的模樣，讓在場的其他人都驚住了。

這裏的人都是名門貴族，隻有少數人去過興華會所，雖然知道聶雲意出獄後的那些八卦，但都沒親眼見過。

如今見到以前向孔雀一般驕傲的聶雲意跪在趙淑儀麵前，臉上的表情都精彩至極。

“天哪，她還真跪了，這還是以前的聶雲意嗎？”

“她一個坐過牢的女人，還有什麽自尊心？要是有，剛剛也不會做出偷戒指的事情來了。”

趙淑儀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聶雲意，生出了一股還想徹底毀掉她的衝動。

於是她側身，將放在桌上的紅酒拿起來，揚起手臂從高處將酒水全都倒在了聶雲意的頭頂。

紅色的液體順著頭頂落在聶雲意的身上，她白色的衣服瞬間染上了汙漬，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高腳杯裏的酒裝的不多，趙淑儀倒得不過癮，又重新拿了杯新的繼續倒，來來回回四五次，聶雲意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白色的布料被打濕後透出了裏麵內衣的輪廓。

聶雲意一言不發，鬼跪在原地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任由她將紅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身上倒。

直到趙淑儀見她毫不反抗覺得沒意思了，聶雲意這才仰起頭露出了一個不該在此時出現的十分禮貌的微笑。

“趙小姐過癮了嗎？不過癮的話那邊還有沒開瓶的新紅酒。”

她這一句帶著討好意味的毫無自尊的話再次刷新了周圍所有人的認知，眾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聽趙淑儀會說什麽。

“就你現在的身份，配不上那些紅酒。”

聶雲意眨了眨眼睛，嘴邊的笑意半點沒減，“趙小姐說得對，那請問我可以起來了嗎？”

她現在渾身都是紅酒，貼在身上隻覺得黏膩得難受，隻想趕緊離開去換件衣服。

趙淑儀見她都被自己欺負成這樣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沒什麽表情，連那被她強撐著露出的笑意都變得刺眼起來。

她從身邊的手提包裏摸到了自己的錢包，之後拿出來從裏麵抽出了一遝紅色的鈔票，揚手撒在了聶雲意的麵前。

“別說我欺負你，這些錢拿著去洗你的衣服。”

鈔票散落在四周，有些被聶雲意身下的紅酒浸濕，軟趴趴的貼在了地上，還有些飄得更遠，落在了周圍人的腳邊。

聶雲意呼吸一滯，想要從地上起來。

“跪著去撿。”

趙淑儀靠在沙發上，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優雅恬淡，仿佛剛才咄咄逼人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