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根本沒見過蕭煜珩,但這幾天上班,周圍同事都在說聶雲意是被蕭總帶來的。
那麽現在她受了傷又不配合治療,蕭總知道了應該會讓她去醫院的吧?
興華會所大門外,林默的那輛車早已不見蹤影,聶雲意一陣心慌,知道肯定是蕭煜珩把他叫走的。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她急忙朝著梨園趕去。
梨園
聶雲意站在大門口,她不知道密碼,按了門鈴也沒有人出來開門。
但她確定蕭煜珩在裏麵,因為二樓書房的燈是亮著的。
外麵開始飄起小雨,在橘色路燈的照耀下像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雨水落在聶雲意的身上,很快就打濕了她的頭發,想起剛才在醫務室裏醫生跟自己說的話,聶雲意咬牙,她不能再繼續淋雨了。
四年前,梨園的密碼是她親自設置的,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打開密碼鍵盤,隨著滴滴聲按下了那幾個數字。
“滴,密碼正確。”
在聶雲意的震驚中,大門緩緩打開。
她心裏升起了異樣的情緒,鎮定了心神走進房內。
客廳沒有開燈,她在玄關處換了鞋,想著要不要去書房找蕭煜珩詢問自己今晚睡哪裏,畢竟她不覺得自己還能睡以前的主臥。
“我是不是說過我回來如果你不在後果自負?”
沙發處傳來的聲音讓聶雲意瞬間僵硬了身體,他不是在書房嗎?
她這時才發現蕭煜珩真的很喜歡待在黑暗裏,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幾乎是不開燈的。
“蕭總,抱歉。”
聶雲意垂下頭,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蕭煜珩透過黑暗看向她,在黑暗中也能準確鎖定她那暴露在外麵還沒來得及重新包紮的雙手。
想起剛才自己接的那個電話,他的眼神深了幾分。
“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聶雲意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麽法子要懲罰自己,但還是乖乖走過去坐下。
與他可以保持了點距離,聶雲意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以前的聶雲意可是看誰都直視別人眼睛的,哪裏會露出現在這麽一副怯懦的表情來。
蕭煜珩此時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習慣她的這種轉變,她越是在自己麵前溫順,自己反而越煩躁。
“你的手怎麽回事?”
他眉頭微皺,儘管看不清楚她手上確切的傷勢,卻也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聶雲意渾身一僵,最後將眼裏的情緒全部隱去,“蕭總不清楚嗎?”
自己的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發炎,不都是拜他所賜,他現在又來假惺惺的問什麽。
蕭煜珩目光一冷,“我說之前。”
他當然知道鋼琴上的刀片是怎麽回事,但自己問的是她在牢裏怎麽受的傷。
“蕭總不清楚嗎?”
聶雲意還是這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隻是語調微微上揚,帶了控製不住的嘲諷。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哪一件事不是他蕭煜珩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