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即將振翅的蝴蝶,馬上就要從自己的身邊飛走。
“聶雲意我讓你別笑了!”
他動了怒,聶雲意此時在停下笑聲歪頭看他。
“蕭煜珩,她沒死,那我承受的那些傷害,算什麽?你告訴我,蕭總你這麽厲害你一定知道,你告訴我,算什麽?”
她大聲的咆哮,似乎要將自己這幾年受到的不公全都發泄出來。
她看向站在他身後像一隻不知所措的小白兔一般的程安安,卻隻有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有多麽的惡毒。
她消失了整整四年,讓自己坐實了殺人犯的頭銜,而後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飄飄然的出現在蕭煜珩的麵前。
那麽自己受的苦,在監獄裏被毆打,被辱罵,被折磨,都算什麽?
她是在為自己殺了程安安贖罪,可她沒死,自己贖哪門子罪?
蕭煜珩抿唇,他從未想過程安安沒死,所以對聶雲意的恨從來沒有一天消失過。
似乎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借口,讓他心裏不那麽難受,他這才緩緩開口,“就算安安活著,她之前受到的傷害也是存在的。”
傷害?
聶雲意又笑了,笑得諷刺,但這次卻是無聲。
“她受到什麽傷害?斷手斷腳了嗎?尊嚴儘失了嗎?有案底嗎,坐過牢嗎?她穿著白裙子站在你麵前,蕭煜珩你睜開眼睛看清楚,她渾身上下哪裏受到了傷害啊!”
自己以前也那麽白皙的肌膚,現在已經滿是傷疤,她甚至不敢穿裙子,隻能一年四季長袖將自己裹起來。
她不能再彈琴,她的手廢了,她淪為了江城的笑柄,是人儘可夫的女表子。
而程安安呢?
他怎麽還有臉,怎麽好意思跟自己說程安安受到了傷害!
因為吼得太多大聲,聶雲意再次缺氧,眼看著就要摔倒,蕭煜珩下意識想要去拉住她,卻被她猛地甩開,力道之大。
“滾開!”
不要再碰她,離她遠一點!
麵對這種情況,程安安紅著眼睛扯了扯蕭煜珩的衣袖。
“煜珩哥哥,是不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雲意姐會……真的對不起,如果傷害到你們我可以消失的,你就當我沒有出現過!”
她還是像四年前一樣,善於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明明聶雲意什麽都沒做,卻像是咄咄逼人的反派一樣,隻要程安安一哭,蕭煜珩就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那邊。
不想再看他們兩人在自己麵前演戲,聶雲意強撐著身體站穩,而後打算離開醫院。
“你去哪?”
蕭煜珩在她與自己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去哪?去給你轉錢啊蕭總,你忘了嗎,你說過隻要程安安複活,隻要我湊夠三百萬,你就放過我。”
程安安回來了,而自己也湊夠了錢。
兩個看起來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全發生了,他還有什麽資格控製自己?
她的話激怒了蕭煜珩,拉著她的手都不自覺的用力。
可聶雲意這次不怕了,她再次將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我不欠你了蕭煜珩,我不欠你了!”
欠的已經還清了,早就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