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的,誰知道人家什麼來路呢?
所以他淡淡地反問一句,「這裡……是有主的嗎?」
野外營地偶爾會是有主的,但是這種情況極其少見。
那兩位也不敢說這兒是有主的,他倆真敢這麼說,其他人絕對不會答應。
不過對方回答得不緊不慢,瘦子就又說一句,「你摘下麵巾來。」
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最近通緝了幾個凶狠的罪犯,」瘦子流裡流氣地回答,「陌生人都要接受盤查。」
曲澗磊強壓著火氣發問,「盤查……請問你是什麼身份?」
這一次,瘦子倒是沒有吹什麼水,「我就是普通的冒險者,不過懸賞……誰也能接。」
這是單純的挑事吧?曲澗磊覺得,這傢夥的動機不純。
但是身為外來者,既然不摸情況,主動配合才是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指一指無毛怪,「有人說,跟罪犯同行的有小孩嗎?」
瘦子語塞,但是粗壯漢子不耐煩了,「你怎麼廢話那麼多呢?」
「我跟你說,通緝就是通緝,既然你來路不明,我們都有資格檢查。」
「你非要堅持認為我們沒資格……後果自負!」
曲澗磊有點頭疼「後果自負」,沒尺度就不好估量。
所以他隻能問一句,「那我現在離開,可以嗎?」
「不行,」粗壯漢子果斷地端起了高斯槍,麵無表情地發話,「你真要走,嫌疑就大了。」
曲澗磊思忖一下,無奈地摘下了麵巾,「這樣總可以了吧?」
兩個漢子看一看,又對視了一眼,緩緩搖頭——這位不是通緝犯。
通緝涉及到懸賞,不可能強行指鹿為馬。
曲澗磊看得明白,心裡的氣消了不少,看來這通緝還真的存在。
然而下一刻,瘦子又出聲了,「這個地方不合適挖坑,影響了營地的整體布局。」
我剛才挖的時候,也不見你阻攔啊,曲澗磊這就納悶了。
所以他麵無表情地發問,「布局……什麼樣的布局,誰判斷的?」
「沒看出來這裡不歡迎你嗎?」粗壯漢子不耐煩了,「離開就行了。」
曲澗磊這下有點不高興了,「挖坑前你為什麼不說,是想昧掉我倆的勞動成果?」
這個坑,他挖的時間不短,無毛怪也參與了,你們就想這麼拿走?
「誰家營地能沒有規劃?」瘦子冷冷地發話,「你挖坑前,我倆沒注意到。」
沒注意到是你倆的問題吧?曲澗磊忍不住暗暗吐槽。
不過營地有規劃,這一點真的不奇怪,哪怕野外的營地一般都是自發形成。
有個營地,大家都想建設得更好一點,包括但不限於公共設備的修建等。
曲澗磊始終願意為對方著想,聞言他表示,「那我再換塊地方挖,總可以了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瘦子居然直接表示,「你可以留在這裡,但是要交布局費。」
合著還是要收錢?曲澗磊淡淡地發問,「這布局費是一次性的,還是按時交?」
「當然一次性的,」瘦子很乾脆地表示,「三個銀角子。」
三個銀角子不算太多,但是擱在曲澗磊落魄的時候,那是兩個月的夥食費。
曲澗磊愣了一愣,然後問一句,「你怎麼證明,自己值這個錢?」
瘦子聞言笑一笑,乾咳一聲高喊了起來,「我收新人的布局費,誰有意見?」
他的聲音確實大,足以傳遍整個營地。
真的沒有誰出聲反對,倒是有十來個人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曲澗磊輕聲發話,「不會再有人收布局費了吧?」
這些可能都是客觀存在的,他不介意交一些費,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結果瘦子又高聲喊了起來,「誰再收這位的朋友……」
然後他問一句,「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黑天,」曲澗磊麵無表情地回答。
「誰再敢這位黑天朋友的布局費,那就是不給我老莫麵子,別怪我不客氣。」
瘦子喊完之後,依舊沒有人做出回應。
然後他看曲澗磊一眼,得意地發問,「怎麼樣,可以吧?」
「那行,」曲澗磊伸手入懷,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三個銀角子。
瘦子收了銀角子之後,跟著粗壯漢子轉身離開。
走出好遠之後,他才輕笑著低聲發話,「根本就是個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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