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靜丫俏生生地站在他麵前,還有做生意的頭腦,心中又多了幾分欣慰。
沈靜言送完禮物,背上筐子正要走,陳鳳忍不住開口了。
“靜丫,你就沒給我和你姐買點啥?”
沈靜言回頭冷笑,她真是低估了陳鳳的不要臉程度。
在供銷社的成衣區,口口聲聲罵她的錢不乾淨,還一口咬定她在外麵有野男人,怎麽好意思開口跟她要東西?
“靜丫,你買的那件羊毛大衣我穿也合適,不如送給我吧。”
沈玉芹大言不慚地開口道,仿佛伸手跟沈靜言要東西,是理所應該的事情。
“送給你,你要穿著新衣服去私會野男人嗎?”
沈靜言反問道,她故意將“野男人”三個字說得又慢又長,眼光也別有深意。
一句話,嗆得沈玉芹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難看至極。
沈靜言的話可謂一箭雙雕。
陳鳳和沈玉芹捕風捉影,造謠她有野男人,給野男人買軍大衣,可軍大衣卻是沈靜言買來孝敬沈洪剛的,這件事情已經狠狠打了母女二人的臉。
沈靜言沒有野男人,可沈玉芹卻實打實的在和知青亂搞。
沈家四口的對話,沈靜言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她故意等沈玉芹的醜劇鬨完,才不慌不忙地進了屋。
沈靜言的回答讓沈玉芹和陳鳳都啞口無言,陳鳳很想張口罵人,可一看到沈靜言那威懾力十足的眼神,衝到嘴邊的臟話又咽了下去。
那頓結結實實的打,讓她記憶猶新。
沈洪剛看沈靜言的眼神有多欣慰,看沈玉芹的眼神就有多失望。
沈靜言走後,沈洪剛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以後不要再和周正清來往了!”
沈玉芹則全然沒有聽進去,她一心想嫁個城裏人,怎麽會輕易放手?
沈靜言剛回到後院的小屋,放好東西,就聽到“砰”的一聲,像是有人在拿小石子砸門。
她以為是安子在調皮,就沒理會。
誰知石子砸門的聲音不僅沒有停,還越來越密集。
“安子,該睡覺了,還沒玩夠?”
沈靜言走出門外,想把安子趕去睡覺。
誰知,她看到一個高大俊美的人影站在後院的土牆外,舉起手正要朝小屋的門扔石子。
一見沈靜言出來,他趕忙收了手,動作還有點慌亂。
沈靜言萬萬沒想到,看上去沉穩成熟的顧知昀,也會有如此幼稚的行為。
她不禁笑出了聲。
聽到那歡快婉轉的笑聲,顧知昀竟有點局促。
剛一回到林場,他就趕忙拿了錢,來到了沈家後院。
他不喜歡欠人錢,尤其這個人還是沈靜言。
他思前想後,走正門肯定會被陳鳳看到,到時候看到他和沈靜言說話,還指不定怎麽編排他呢。
於是他選擇了後門。
沈家的後門隻有一道矮牆,輕鬆一跳就能進入後院,但是他自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做不出翻人家牆這種事。
沒有別的辦法,他隻好拿石子砸門,試圖引起沈靜言的注意。
沈靜言一出來,就朝他笑,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壞孩子淘氣被抓包的感覺。
“有事嗎?”沈靜言走到矮牆根下問道。
顧知昀不言語,將一把毛票遞給了她。
沈靜言心下知道他來的目的了,接過毛票數了數。
怎麽是六毛?
不是說好的扣除一毛錢的車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