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丫,這位是?”楚朝陽還算禮貌地詢問道。
“這位是林場的顧知青,是我的……”
沈靜言極力地在大腦裏搜刮詞匯,試圖找出一個能恰當形容她和顧知昀關係的說法。
顧知昀沉默著,帶著溫度的視線追隨著沈靜言,眼神裏竟然還有點期待。
“……朋友。”
“朋友?”楚朝陽挑了挑眉毛,顯然對“朋友”這個詞沒那麽信服。
在這個時代,男女關係遠遠沒有開放到,可以發生肢體觸碰的程度。
更別提靜丫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幫一個知青上藥。
“你又是誰,和靜丫是什麽關係?”顧知昀抬了抬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朝陽問道。
沈靜言這才發現,顧知昀竟然比楚朝陽還要高上一大截,楚朝陽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缺衣少食的年代,這個男人吃啥能長這麽高?
楚朝陽張口結舌:“我是……”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和沈玉芹相親的,然後看上了靜丫吧?
他覺得如果這麽說,麵前的知青可能會抄起拐杖,朝著他的臉來一下。
“朝陽哥的父親和我舅是拜把子兄弟,他們一家過年來看看。”
沈靜言含糊其辭,給楚朝陽打了個圓場。
朝陽哥?
這三個字刺痛了顧知昀的耳朵。
叫得可真親熱啊!
憑什麽叫他就是客客氣氣的“顧知青”,叫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就是“哥”?
連顧知昀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竟然在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暗暗吃醋。
那張英俊的臉麵色發沉,看楚朝陽的神色越發充滿敵意。
沈靜言感覺兩個年輕男人之間,似乎有某種古怪的情緒在流動。
她夾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之間,如芒在背一般,很不自在。
為了趕緊結束這場沒有意義且尷尬的對話,沈靜言對顧知昀笑道:
“顧知青,我們回去上藥吧,朝陽哥,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顧知昀聞言,冷沉沉的目光掃了楚朝陽一眼,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沈靜言見他走得艱難,就伸手扶上了他的胳膊。
楚朝陽楞楞地看著散落一地的糖果,心中泛起了酸水。
他在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回到了沈家。
他一跨進院門,沈玉芹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
“朝陽哥,你咋去這麽久,是不是靜丫纏著你了?”
楚朝陽本就對沈玉芹沒什麽好印象,聽著她聒噪的聲音,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沒有,我沒去過林場,在那轉了轉。”
沈玉芹立刻獻殷勤道:“朝陽哥,你要是想轉轉,我陪你去?林場那一片我可熟了,咱們現在就去吧!”
她熱切地要來挽楚朝陽的胳膊,楚朝陽卻有些用力地拍開了她的手。
他神色冰冷地看著沈玉芹道:“玉芹,我覺得咱倆不合適,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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