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昀的手還放在沈靜言的小腰上，沈靜言的雙臂還搭著顧知昀的肩膀。

這種一目了然的曖昧被一個長輩看得分明，二人的麵皮都有點掛不住了。

“在後麵的小院裏！”為了打破尷尬，沈靜言忙給許老頭指了指茅廁的位置。

許老頭瞄了二人一眼，若無其事地往後院走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顧知昀和沈靜言正在屋子裏等他，二人並排坐得規規矩矩。

許老頭一挑眉問道：“這是有事找我啊？”

顧知昀先開口了：“許教授，我們林場裏有一批知青要參加今年的高考，但是我們現在缺少複習資料，也沒有老師教，尤其是數理化，複習起來難度很大，不知道您能不能當我們的老師，每天給我們輔導一兩個小時？”

許老頭一聽，笑嗬嗬地說道：“輔導功課？這可是我老頭子的強項！沒問題！”

顧知昀沒想到許老頭這麽快就答應了，和沈靜言興奮地對視了一眼，喜出望外。

但是許老頭的下一句話讓二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見許老頭突然端起了架子，大搖大擺地往炕上一坐，盤起一條腿道：

“人家請我講課，都是要出課時費的，我老頭子給你們一群娃子上課，也不能白出力吧？”

顧知昀麵露為難之色，他們這群知青比不得林場的正式工人，雖然乾著一樣的活，但是一個月才給八塊錢的補貼。

這還是老徐給知青辦打了好幾次電話，跑了好幾次腿才爭取來的，不然更少，隻有五塊錢。

八塊錢也就隻能夠知青們一個月的生活開銷，要是想額外添置點東西，就得精打細算，把一分錢掰成兩瓣花。

許老頭的意思很明顯，想要他給知青上課沒問題，但是人家要課時費。

“那您一個小時多少錢？”沈靜言問道。

許老頭很大方地說：“我外出講學，一個小時兩百起步，我知道知青娃子們比較窮，我就給你們打個折，一個小時五十！”

“五十？”顧知昀和沈靜言同時驚呼道。

就算十幾個知青湊份子，一個人一次也要出四五塊錢了！

聽一個小時的課就要花去半個月的生活費，代價有點太大了吧？

就算顧知昀願意，其他知青也未必願意出這個錢！

許老頭見顧知昀踟躕不語，板起一張臉道：“孫女婿，雖然咱們是親戚，但是賬還是要算清的，你們十幾個人來聽課，我老頭子幫助你們複習，可不僅僅是講一個小時的課那麽簡單，我還要給你們出試卷，給你們編寫複習資料，還要定期給你們組織模擬考試，這樣一算，你們花五十塊錢，買來的可是無價的知識財富，你們賺大發了！”

顧知昀：“……”

他現在看這個老頭，從頭到腳都透著精光，哪裏有半分老年癡呆的樣子？

姓甚名誰家住哪裏都不記得了，卻記得自己一節課二百塊錢？

他垂頭喪氣地說：“對不起，許教授，我們請不起。”

許老頭也不惱，眼睛一眯，往牆上一歪：“那我老頭子樂得清閒！”

顧知昀抿了抿嘴唇，目光變得有些暗淡。

沈靜言看到顧知昀失落的樣子，心疼極了，恨不得變身老師親自輔導。

雖然她有這個能力，但是她不能暴露自己，不然就沒法解釋，為啥她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女孩，竟然會高中的知識了。

還得想個主意，說服許老頭給知青們當老師。

“叮——親愛的主人，小八又來給您分配任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