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頭重重地放下酒杯,厲聲道:
“誰把你當外人了?你一天天的把自己關在樓上不見人,菲菲,你阿姨掏心掏肺地對你好,這些你都看不見,卻專門會在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上挑刺!”
不得不說,許老頭的嘴巴不光講課厲害,懟人也是一針見血。
許雅童立刻低了頭,可憐兮兮地抽泣了幾聲。
沈靜言起身,拿了個乾淨的碗,盛了滿滿的一碗湯。
“童童姐,爺爺脾氣不太好,我們三個都是被訓過來的,咱們當小輩的,也不該對長輩心存抱怨,是不是?”
許雅童怨恨地瞪著她。
下一刻,沈靜言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手一滑”,把整碗湯都澆在了她的頭上。
她像是被炸藥包炸起來一樣,猛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凶相畢露地怒吼道:“你乾什麽!”
喬素心急忙站起來,要幫許雅童清理頭上的殘渣,卻被許雅童一胳膊打到了一邊。
她麵目猙獰地指著沈靜言:“你存心要我在全家人麵前難堪,是不是?”
沈靜言十分淡定地說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也是手滑了。”
許雅童用手撥開濕漉漉的發絲,她頭頂的蛋花還不斷地往下淌水,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手滑了,誰信呢!”她白蓮花的可憐樣裝不下去了,瘋狗一樣對著沈靜言亂吠。
沈靜言卻從容不迫地笑道:“你說你手滑了,大家都信,我說我手滑了,大家也都信,怎麽就你不信呢?”
許雅童一時張口結舌,憤怒得紅了臉。
沈靜言慢悠悠地補充道:“也許,故意使壞的人,會把別人的不小心,也當成是故意的,總覺得有人要害她,因為她就是這種時時刻刻想著害別人的人,會把別人想得和她自己一樣壞。”
沈靜言的話很厲害,句句都在說許雅童,可句句都沒提許雅童的名字。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針對許雅童,可許雅童就是無法反駁。
因為反駁了,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剛才是故意害菲菲的!
她在邏輯強大,手腕毒辣的沈靜言麵前,一敗塗地,掛著一身的蛋花,咬牙切齒地上樓了。
儘管菲菲知道不應該看許雅童的笑話,可沈靜言的反擊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她把小腦袋窩在楊子諾的胳膊裏,努力地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楊子諾輕輕拽了拽她的馬尾辮,耳語道:
“看見沒?跟你靜丫姐多學著點!”
顧知昀驕傲地對楊子諾揚了揚下巴。
“我說什麽來著,靜丫肯定會動手收拾她的。”
沒了許雅童,大家總算熱熱鬨鬨地吃了頓飯。
吃到一半,喬素心還不忘關心許雅童,單門給她盛出來飯菜,要往樓上端。
沈靜言看到這一幕,對喬素心的善良大度,由衷地佩服。
喬素心端著飯上樓,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可許雅童就跟死人似的,就是不開門。
許老頭鬨心地第三次放下酒杯:“素心,你下來,別管她!都是平時給慣壞了!”
許鴻霖擔憂地望著樓上那扇緊閉的房門,深深地歎了口氣。
喬素心隻好端著飯下了樓,對許鴻霖道:“童童隻聽你的話,待會兒你給送上去吧。”
“真是丟人現眼!我教出來的學生,是來咱們家看笑話的嗎?”
許老頭火氣上來,一時沒消下去,對著許鴻霖一通訓斥。
許鴻霖態度恭順地聽訓,也不做辯解。
許老頭一生氣,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連口大氣也不敢喘。
【作者題外話】:靜丫:收拾綠茶,還得我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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