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言輕輕動了動嘴角,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她和趙雁雁一比,真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趙雁雁是從雞窩裏飛出的金鳳凰,趙燕燕則是鳳凰窩裏飛出的黑烏鴉。
同樣都是鳥類,差別咋就這麽大?
“燕燕,你看看首飾盒裏,還少不少什麽東西?”
朱曉琴就怕趙燕燕又當場失控,和沈靜言拚命。
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女兒再挨打了,忙喊了她一聲,轉移她的注意力。
趙燕燕去檢查首飾盒,朱曉琴把鋪蓋一撤走,沈靜言就幫著趙雁雁把鋪蓋鋪了上去。
段美珊見了趙雁雁,就明白了一切。
她扶著肚子站起來,友好地說:“我來幫你收拾吧!”
趙雁雁忙扶住她:“不用不用!你快坐下休息,我沒多少東西的!”
二人的親熱引來了趙燕燕憎恨的目光。
想當初她來宿舍的時候,怎麽不見段美珊如此熱心?
她隨便扒拉了幾下首飾盒,突然大叫起來:“我的珍珠項鏈呢?”
朱曉琴忙問:“什麽珍珠項鏈?”
趙燕燕把首飾盒翻了個底朝天,急得跺腳:“就是我一周前剛買的,才戴了一次的珍珠項鏈!”
趙燕燕的首飾實在太多了,幾乎每天都不重樣,朱曉琴也不清楚她丟了哪一條珍珠項鏈。
“你先別著急,是不是掉在床底下和櫃子縫裏了?”
“不可能!我就放在首飾盒裏!我記得清清楚楚,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趙燕燕連找都不找,就開始胡亂猜測。
朱曉琴忙扯了扯她的胳膊:“先找找再說!”
她十分生氣自己的女兒口無遮攔。
宿舍裏就這麽幾個人,她這麽一喊,不就是當麵指控宿舍同學是賊嗎?
吃了多少教訓了,可她怎麽就是學不會察言觀色呢?
趙燕燕一心認定珍珠項鏈被偷了。
沈靜言和黃月兮,一個很有錢,一個家境優渥,不大可能偷她的東西,趙雁雁是剛來的,也不可能偷她的東西。
那麽就隻剩下了段美珊!
她一個農村來的窮酸鬼,一個饅頭都要掰成兩瓣,分兩頓吃,哪裏見過珍珠項鏈這麽好的首飾?
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衝到段美珊麵前,大聲質問道: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項鏈?給我交出來!”
段美珊嚇了一跳,手上的針險些紮到手指。
她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趙燕燕:“好好的,我偷你的項鏈乾什麽?”
“宿舍就你最窮!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趙燕燕理直氣壯地罵道,“我看你最近過得挺滋潤,是不是把我的項鏈偷走換錢了?窮鬼,你要不要臉?”
麵對無禮的指控,段美珊脾氣再好,也無法忍受。
她“啪”地扔掉手裏的衣服,站起來同趙燕燕對質。
“你平時對我陰陽怪氣,欺負我老實也就罷了,憑什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陷我偷東西?我是窮,可是我不壞!”
段美珊算是明白了,沈靜言說得一點沒錯,對待趙燕燕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一再忍讓。
因為越是這樣,她就越認為你軟弱可欺,對你也就越得寸進尺。
這一次,她選擇了勇敢反擊。
朱曉琴見二人掐了起來,忙將趙燕燕往身後拉。
“別吵了,別吵了,你去拿手電筒,照照床底下!”
沈靜言和趙雁雁讓出了位置,好讓朱曉琴俯下身去看床底。
趙燕燕卻凶神惡煞地朝著段美珊又吼又叫,還揪著她的衣領使勁晃。
“就是你偷的!你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別以為你懷孕了就可以無法無天!”
段美珊雙臂護著肚子,被晃得險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