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許老頭動了惻隱之心,上前把她給扶了起來。
許雅童摔下來的地方並不高,除了牙齒磕出了一點血,膝蓋破了一點皮之外,並沒有很嚴重的外傷。
和菲菲的傷勢比起來,那簡直都不能算是受傷。
許老頭再不待見許雅童,也並沒有把她當成外人,畢竟這是他的親孫女。
“摔疼了沒有?”
可許雅童絲毫不領情,甩開許老頭的手,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關門前,她用怨毒的眼神,把沈靜言和菲菲掃視了一遍。
那兩張年輕漂亮,有七八分相似的臉,讓她的嫉妒之火,仇恨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許老頭氣哼哼地坐回到沙發上。
“跟她媽一樣,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許家甚少提起許鴻霖的前妻,沈靜言隻聽許老頭和菲菲提起過一兩嘴。
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女兒出國的女人,能有多討人喜歡呢?
在這一點上,許雅童的母親甚至不如陳鳳。
陳鳳再自私,惡毒,無恥,但對沈玉芹也是充滿了母愛的。
中午,沈靜言為許老頭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許老頭隻要有好吃的,就會忘記不愉快,因此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菲菲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朝樓上那個緊閉的房門瞅一眼。
沈靜言彎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門。
“以後要把善良用在對的人身上。”
菲菲很聰明,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就低頭專心吃起了飯。
吃過飯之後,大家又陪許老頭喝了一會兒茶,快兩點鍾的時候,顧知昀就小聲催促沈靜言,趕緊回家睡午覺。
一回到家,顧知昀就紮進了衛生間,沈靜言聽著裏麵傳來的淋浴聲,百思不得其解。
睡個午覺而已,用得著洗澡嗎?
方茹和顧懷謙工作忙,周末加班是常有的事,家裏就隻有她和顧知昀兩個人。
“靜丫,把我的睡衣拿進來!”
顧知昀的聲音透過水聲,傳到了沈靜言的耳朵裏。
沈靜言沒多想,抓起一套乾淨的睡衣,送進了衛生間。
“啊!你——”
顧知昀就那麽大喇喇的站在淋浴間,冷白的皮膚在白色瓷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有光澤。
他全身濕漉漉的,水滴順著他紋理分明的肌肉不停地滴落,蒸騰的熱氣中,那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像是在發光。
見到小姑娘驚慌失措的樣子,顧知昀笑道:
“喊什麽,你又不是沒見過。”
沈靜言紅著臉把睡衣扔在了他身上,扭頭就跑了。
見過是見過,可沒見過這麽妖嬈的!
這不是明擺著拿色相勾引人嗎?
顧知昀穿好睡衣走了出來,沈靜言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卻,乾脆一頭埋進了枕頭裏。
“你也去洗個澡吧。”
沈靜言悶聲悶氣地說:“不想洗!”
顧知昀躺在了她的身邊,鼻尖在她的頸窩裏輕嗅了兩下。
那模樣,跟狗聞一聞麵前的肉香不香,簡直一模一樣。
“你身上都是醫院的消毒水味。”
顧知昀推了推她的肩膀說,“聞多了我的鼻子會不舒服的。”
沈靜言哼了一聲,表示不相信。
自從段美珊出事出院以來,二人都不知道去過醫院多少次了,也沒見他說鼻子不舒服。
怎麽今天,他的毛病一下子多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