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頭問周正清：“你說說，我國第一代殲敵戰鬥機，是哪一年試飛成功的？”

周正清：“？？？”

他怎麽可能知道？

看著他發蒙不知所措的樣子，許老頭身後的研究生小組發出了竊竊私語。

許老頭挑了挑眉：“那我換一個問題，火箭升空的動力學原理是什麽？”

周正清：“？？？”

周廉潔把頭埋在手掌裏，使勁捏了捏眉心。

這個許老頭，怎麽這麽較真啊！

研究生小組裏有不少人已經在捂著嘴偷笑了。

並非許老頭故意刁難周正清，他問的問題都是航空航天學的基礎知識，上過高中，學過曆史和物理的學生都能答出來。

而周廉潔口中這位“從小就聰明過人”的兒子，卻一問三不知。

周正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仿佛當眾挨了一記耳光。

尤其是這記耳光，還是當著顧知昀挨的！

他自詡家世人品外貌都比顧知昀優秀，在林場的時候就處處和顧知昀攀比。

可他好吃懶做，一年到頭沒掙上幾個工分，年終顧知昀獲得了勞模稱號，他還覺得不服氣。

他極力追求沈靜言，可沈靜言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拿雪球把他給砸了個大跟頭，卻對顧知昀另眼相看，這就讓他心理更加不平衡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個顯擺自己身份高貴的機會，卻被這個該死的老頭打了臉！

當他看到顧知昀露出譏諷笑容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許老頭既沒有嘲笑周正清的無知，也沒有說很嚴厲的話，而是心平氣和地對周廉潔道：

“周總長，您對兒子的良苦用心，我清楚，但是我建議您的兒子先從初中物理，數學知識學起，等積累到了一定的知識量，再參加學習小組也不遲，否則我的小組用專業術語討論問題的時候，您兒子聽不懂，乾著急，反而浪費時間，您說是不是？”

周廉潔已經尷尬到想原地消失了，他當領導這麽多年，還從未如此顏麵掃地過。

“許教授說得也有道理，正清啊，你跟我來……”

父子倆低著頭，快速在研究生小組麵前消失了。

二人一走，許老頭臉上還算溫和的表情就消失了，對著父子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周廉潔心裏打什麽算盤，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周正清對航空航天科學壓根就沒有半點興趣，周廉潔讓他擠進學習小組，就是為了給兒子貼貼金，日後好為兒子的仕途鋪路。

試想，周廉潔想扶持兒子上位，若是有人問起周正清的資曆，他說：“我兒子曾經在許教授的研究生小組裏學習”，那該是多麽有說服力的證據啊！

可許老頭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看重的是學生的素質和勤奮程度，他所帶的每一個學生，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他不允許出現周正清這樣渾水摸魚的人，混在他的隊伍裏，搞臭他的名聲。

周廉潔和周正清離開以後，學習小組才步入正軌。

一上午，顧知昀記了滿滿十頁筆記，在許老頭的指導下畫了幾十張模型圖，收獲滿滿。

而另一頭，周廉潔卻氣急敗壞地在辦公室裏發脾氣，責怪周正清太不爭氣，連高中生都知道的簡單問題，卻答不上來。

周正清不服氣地強嘴道：“不是你說的，你一句話就能讓我進許教授的學習小組嗎？誰知道那個老頭那麽多事！”

以許老頭在科學界的名望和地位，能跟隨他的學習小組學習，絕對是給臉上貼純金，周廉潔不願放棄，他吩咐秘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