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子不高,但是長得很精壯,一雙眼睛凶神惡煞地瞪著沈洪剛和沈玉芹。
沈玉芹一見到這個男人,就嚇得大叫一聲,躲到了沈洪剛的背後。
這個男人叫王有富,陳鳳就是為了二百塊錢的彩禮,就把沈玉芹嫁給了他,結果第一晚沈玉琴就被王有富打得住了院。
看到沈玉芹的反應,沈洪剛就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照著男人的臉來上幾拳。
但是他終究還是理智的,一是大街上人來人往,打了人要引起圍觀,二是打人並不能解決問題,還會結下更大的梁子。
王有富抖著臉上的橫肉問道:“你就是沈玉芹的老子?”
沈洪剛沉著地回答:“沒錯,我是,你找我有事?”
王有富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憤恨地舉著拳頭說:“他媽的,老子在這蹲守了一星期,可算讓我給逮到了!”
他伸出一隻手,蠻橫地說:“你給我還錢!二百塊錢!一分不能少!”
沈洪剛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敢情是王有富被陳鳳給騙了,不甘心,可又找不著陳鳳的人,所以才蹲守他的。
“騙你的是陳鳳,我和陳鳳早就沒有關係了,要錢你找她,找我乾什麽?”
王有富頓時暴跳如雷:“他媽的,老子要是能找著她,還用得著在這兒蹲你?閨女也是你的,我找你要錢,天經地義!”
沈洪剛沒有被他的渾話嚇到,而是氣勢十足地往前走了幾步。
他高大的影子把王有富遮了個徹底。
王有富有點膽怯地縮了幾步,沈洪剛比他高出一個頭,他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你在等我,那我就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沈洪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你生氣可以,我也能理解,但是騙你的是陳鳳,你不該拿我閨女撒氣,你把她打得遍體鱗傷,我還沒找你要醫藥費呢,你卻找我要錢,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沈玉芹生怕沈洪剛吃虧,於是靈機一動,捂著腦袋大喊起來:“哎呀,爸,我的頭好疼啊!肯定是他打的了!醫生說我腦震蕩很嚴重,我一見他腦袋就更疼了!”
王有富臉色煞白,連連後退:“你別訛人啊!我就輕輕打了你幾下,根本沒下重手!”
沈玉芹轉眼又捂住了肚子,坐在地上虛弱地叫道:“哎呀呀,我肚子也疼得不行,我昨天還吐血了!爸,你可千萬不能放走他,他得賠咱們醫藥費!”
沈洪剛配合著沈玉芹的表演,揪住王有富的衣領道:“看見了吧?我女兒被你打成重傷了!走,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王有富不禁嚇,用力掙脫了沈洪剛,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沈洪剛輕蔑地笑了笑。
打女人出氣的,都是男人中的敗類,慫包蛋而已,馬富貴是這種人,王有富也不例外。
坐了一夜的火車,沈洪剛和沈玉芹第二天下午到了農場。
沈玉芹以為,大姐,安子和沈靜言都會出來迎接一下,可大家都各忙各的,沒有人把她當回事。
她終於有了一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過往的行為惹人討厭,大家都不待見她,並不奇怪。
倒是有一個長相標致的中年女人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沈洪剛親切地喊她“桂枝”。
“玉芹,這是你張阿姨,快叫人。”
“張阿姨好。”沈玉芹覺得張桂芝長得親切麵善,看她的眼神也很柔和,就聽話地叫了一聲。
張桂芝打量了一下沈玉芹,還挺意外的。
不為別的,隻因為沈玉芹和濃眉大眼,長相周正的沈洪剛沒一點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