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知昀老老實實地承認道,“老婆,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那你要不要聽老婆的?”
“聽。”
“隻聽一部分,還是全聽?”
“全聽,連標點符號我都聽。”
“我的手段比較絕情,你也能接受?”
“能接受。”
沈靜言見他回答這三個問題,沒有一點猶豫,這才放心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的意思是,咱們給你堂哥一家一次性補償三千元,然後不再和他們來往,反正你堂哥一家要不是為了錢,也不會和咱們家來往。給這筆錢的時候,咱們態度要硬氣一點,讓他們一家知道,咱們不是無底線妥協的,不是什麽要求都答應的,給完錢之後,不再接受你堂哥一家人任何的要求。”
“靜丫,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聽了這話,沈靜言小臉一沉,踹了顧知昀一腳。
“出去。”
“老婆,你別這樣……”
“顧知昀,就是因為你太講人情,才會被他們勒索一樣道德綁架!”
沈靜言生氣了,“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辦,我就永遠不跟你回家了!你去打光棍吧!”
她氣呼呼地翻了個身,給了顧知昀一個帶著怨懟的背影。
顧知昀沒皮沒臉地貼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在她額角親了一小口。
“老婆……”
“走開,離你惡毒不近人情的老婆遠一點!”
“老婆,原來你已經打算跟我回家了呀,那我就不是光棍。”
很難想象,人前斯文冷淡,生人勿進的顧知昀,在沈靜言麵前像一隻時時刻刻都想和主人貼貼的大狗。
沈靜言把頭悶在了被子裏。
“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顧知昀很為難:“你讓我想想怎麽開口。”
沈靜言把頭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惡人我來當就好。”
“不行,不能事事都讓你為我出頭。”
“這種事情你開口不合適。”
“那咱們找什麽理由開這個口呢?”
沈靜言思忖了一會兒,說道:“顧晴所在的三坊中學,對寄讀生也是有要求的,不知道你看過寄讀合同沒有?”
顧知昀點頭:“我看過安子的,和顧晴的應該大差不差吧?”
“安子剛入學的時候,特別緊張,生怕自己成績太差,趕不上大家,被學校勸退,他第一次考試成績很差,在班裏倒數第五,城鄉教育差別是很大的,但是安子聰明,勤奮,期末考試就趕上來了,現在是班裏前十名的優秀學生,你覺得顧晴有這個能力嗎?”
顧知昀的眉心舒展開了一些:“你的意思是,顧晴早晚都會被學校勸退,到時候我們就以她不適合在城裏讀書為由,將她送回去,然後趁這個機會,把三千塊給堂哥一家,再把話說清楚?”
“差不多吧。”沈靜言道,“依我看,壓根就不用等到學校勸退顧晴,期中考試眼看就要到了,顧晴的成績指定一塌糊塗,與其等學校勸退,不如就等她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就把她送回家!”
“那咱們回去,和爸媽商量一下。”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我懶得看見顧晴。”
“那我也不回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不行,你得回去,你不回去,就沒法在顧晴麵前演戲了。”
顧知昀眼睛一亮:“你是說……”
“把人送回老家,多一個理由,不是更好張口嗎?”
顧知昀何其聰明,一點就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