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和明秀想到一塊去了。

他指了指校門口的公交站道：“我記得是坐78路公交車，帝都大院那一站下車。”

明秀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毛票，拉著安子就往公交站走。

一路上，姐弟倆心急如焚。

到了帝都大院門口，二人卯著勁就往裏麵衝，差點和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大媽撞在一塊兒。

沈靜言下午六點結束了課程，比顧知昀早回家。

她剛放下書包，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看到安子和明秀跑進了小院。

兩人臉蛋跑得紅撲撲的，一進院就氣喘籲籲地喊道：“姐，姐夫！”

沈靜言忙走了出來：“你倆怎麽來了？”

安子氣還沒喘勻，就急忙對沈靜言道：“姐，不好了，我們學校門口有人在賣姐夫的簽名照！”

沈靜言大為驚駭。

“什麽人？”

“一個瘦瘦小小的，梳著馬尾辮，一個又高又胖，長著一張大驢臉！”

安子精準地描述道。

沈靜言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快帶我過去！”

三人趕到校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遠遠地就看到一群學生圍著兩個人，吵吵鬨鬨的。

“給我一張，給我一張！”

顧晴和李娟娟一個忙著收錢，一個忙著發簽名照，忙得不亦樂乎。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二人已經賣出去幾百張了。

錢一張一張地收，二人的口袋都隆起了小山包。

顧晴樂得嘴都歪了。

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大巴掌呼地就扇了過來。

她的大腦被打得一片嗡鳴，整個人像個呆鵝一樣，愣在了原地。

李娟娟大喊起來：“你乾嘛打人？”

沈靜言氣得肩膀都抖了起來，一把將李娟娟手裏的簽名照奪了過來。

“你要簽名照得給錢，你怎麽還搶呢？信不信我告訴警察叔叔！”

李娟娟伸手想搶過來，沈靜言把那一摞簽名照交給了安子，安子把簽名照緊緊地護在了胸前。

李娟娟雖然比安子大，但是比安子矮了不止一個頭，見安子眼神淩厲，就不敢再搶了。

明秀對排隊買簽名照的學生喊道：“不賣了！不賣了！這兩人賣的簽名照沒有經過顧老師本人的授權，是違法行為！不想攤上事的就趕緊走吧！”

這是剛才在公交車上，沈靜言教給她說的。

沈靜言十分精準地抓住了學生的心理，大家一聽到“違法”兩個字，都一溜煙地逃跑了，生怕警察下一秒就來抓他們。

人都散了，沈靜言這才有功夫教訓顧晴。

“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顧晴吃力地咽了咽口水，憤憤不平地辯解道：“我……我咋啦？我就是想賺點零花錢……”

李娟娟也接腔道：“你是誰呀？你是警察嗎？多管閒事！是不是看我們掙錢了，你就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