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知昀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又縮了回來。
還真讓楊學昌給說對了,就是蔣殊不準許他的保研申請。
“靜丫,我們回去吧。”
顧知昀拉起沈靜言的手,就想往回走。
“昀哥,他憑什麽不同意你的保研申請?咱們必須問清楚!”
沈靜言氣呼呼地說,“你的人品哪裏有問題?明明就是他一個大教授人品有問題,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嫉賢妒能!”
顧知昀平靜地說道:“我不想和他爭論,保研不通過,那我可以自己考,我相信我能考過。”
準備考研也是需要時間的,加上國家的教育事業荒廢了多年,這兩年才剛剛起步,如何考研,幾乎沒有資料可以參考。
原本直線就能到達的路,卻因為蔣殊,要走很多彎路,沈靜言替顧知昀感到不值。
她了解顧知昀的心思,他對蔣殊這種人品有問題的教授,壓根就不想接觸,寧可走彎路,也不想妥協。
顧知昀執意要走,這時,辦公室裏又傳來了其他教授的說話聲。
“蔣教授說顧知昀人品有問題?他穩重,踏實,有涵養,天分極高卻又從不驕傲自滿,這是咱們院裏乃至全校公認的,蔣教授說的人品問題,是指哪一方麵?”
蔣殊振振有詞道:“首先,他擅自脫離科研小組,目中無人,不把我這個教授放在眼裏,其次,他仗著自己有點名氣,竟然在中學校門口售賣簽名照,影響極其惡劣,這不是人品問題,是什麽?”
沈靜言聽到這些顛倒黑白的話,真想一頭衝進去,和蔣殊對質。
辦公室裏的其他教授顯然都不讚同蔣殊的話,七嘴八舌地反擊道:
“顧知昀離開科研小組,是寫了申請書的,我記得蔣教授在上麵簽了字,怎麽就成了擅自脫離了?”
“賣簽名照那件事是他侄女和同學搞的鬼,顧知昀和沈靜言在第一時間阻止了他們,還積極和學校溝通,收回了簽名照,把影響降低到了最小,這個黑鍋怎麽就扣在顧知昀頭上了?”
一個聽上去比蔣殊年齡大的聲音,一針見血地說道:
“蔣教授,顧知昀在離開了科研小組後,獨自開發了研究課題,還發表了論文,而您帶領的科研小組,大半年了,還停在理論階段,連實驗室都沒進過幾次,您是覺得麵子上掛不住了,才不同意顧知昀的保研申請吧?”
麵對辛辣的嘲諷,蔣殊急眼了。
“那是他一個人的科研成果嗎?還不是他三天兩頭跑去找許教授,又拉上科研小組的同學,才實驗成功的?”
“正是呢,人家許教授在的時候,科研成果累累,現在換了你領導,卻毫無建樹,我覺得您不應該盯著顧知昀找茬,而是要多聽聽學生的意見,反思反思自己工作的失誤。”
顧知昀和沈靜言還沒聽過教授們對一個院長說話如此直接,連客套話都免了。
足以見得,蔣殊不得人心。
也是,航空航天學院的教授哪個單獨拿出來都是泰鬥級的存在,也隻有許教授這樣的人才能讓他們打心眼裏佩服。
德不配位,必遭其禍,也不知道蔣殊這個代理院長還能當多久。
蔣殊被你一言我一語懟得急頭白臉,無能狂怒道:
“我是院長!誰有資格讀研究生我說了算!顧知昀這事沒商量!”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顧知昀和沈靜言後退了兩步。
蔣殊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看到顧知昀,楞了一下。
他什麽都沒說,惡狠狠地瞪了顧知昀一眼,踢著價值不菲的皮鞋走了。
辦公室裏的教授,都隻能用遺憾的目光看著顧知昀。
有個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拍了拍顧知昀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