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懷誠說你們一家這樣好,那樣好,我才不願意回國受罪呢!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親兄弟的?連個住的地方都騰不出來?如果你們不是懷誠的親人,誰願意低三下四地來投奔你們!”
她堂而皇之地坐在顧家的客廳裏,以一個無家可歸人的身份,對接納了他們的顧家大吼大叫。
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可沒有半點“低三下四”。
沈靜言真是被她的強盜邏輯折服了。
人家的意思就是,你們是顧懷誠的親人,所以不管多少年不聯係,隻要有困難,就應該義無反顧地幫忙,哪怕是給自家造成極大的不便和財產損失。
找你們幫忙,是給你們麵子了,你們應該感恩!應該答應我們的一切要求!
她的話著實過分,顧懷誠都聽不下去了,顧懷謙一家是他的唯一救命稻草,他不想和親兄弟撕破臉,就拽了拽馮希曼,希望她能少說幾句。
馮希曼一把甩開顧懷誠,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自從我嫁給了你,我娘家陪送的金的銀的,當的當,賣的賣,都讓你給造光了!如今回了國,還要靠我典當首飾維持生活!顧懷誠,我醜話撂在這,國內這個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回米國!現在,立刻,馬上就回!”
發完脾氣,她就踩著高跟鞋,邁著小碎步,摔門而去。
顧懷誠當場鬨了個沒臉,尷尬得都要用頭砸穿地板鑽進去了。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糾結了好一會兒,見顧家沒人說話,才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勉強擠出一個苦笑道:
“她就是這麽個性格……我去勸勸就好了。”
沈靜言冷漠地看著顧懷誠離開。
方茹和顧懷謙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對於這個三十年沒見,一見麵就要這要那的哥哥,夫妻倆隻感覺到心累。
顧家不是冷漠無情的人,如果夫妻倆一回國,就言明困境,放低姿態,顧家不會不幫忙。
但是他們一回國,就嫌棄這,嫌棄那,明明窮得過不下去了,還要擺出高傲的姿態,求人的態度像是大爺,還沒有一點感恩之心,更可惡的是,惦記著沈靜言的資產,想據為己有,已經到了心術不正的地步了。
這樣的白眼狼,幫了之後,就是自討苦吃。
顧家人才不願意沾染這個晦氣呢。
顧家對顧懷誠和馮希曼的離去不以為意。
再過幾天,顧懷謙就要去外地參加一個保密項目了,方茹要忙學校的事情,顧知昀要進實驗室,忙起來要在實驗室吃住,沈靜言也要忙農場的土地開發和墾荒。
一家人都不在家,就讓顧懷誠和馮希曼自生自滅吧。
馮希曼和顧懷誠回到招待所,前台的接待人員委婉地提醒他們,又該續費了。
可二人兜裏加起來,也就剩了幾天的飯錢。
隨時都有流落街頭的風險。
就在夫妻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說著流利中文的老外,走進了招待所。
夫妻倆一見到這個老外,就震驚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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