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何淑芳來到了沙發旁。

沈玉蘭拿出了給何淑芳買的禮物——一雙棕色的小皮鞋和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

“姐，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何淑芳看到這麽貴重的禮物，都舍不得下手摸了。

“哎呀，浩聞，你也真是的，怎麽讓玉蘭買這麽貴的衣服？太破費了！我又不出去，也不乾啥，穿這麽好的衣服乾什麽！”

她舍不得往身上穿，“還是給玉蘭吧！”

沈玉蘭道：“姐，這就是按照你的尺寸買的，我穿有點大了。”

何淑芳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新衣服和新鞋子穿在了身上。

她穿上新衣服，原本蠟黃的臉色，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似乎有很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站在鏡子前不停地照啊照，雙手不停地撫摸著羊絨大衣。

“這料子可貴了，我在百貨大樓見到過，好幾十塊錢一件呢……”

沈玉蘭把給素素和悅悅準備的新衣服，新鞋子和頭花也拿了出來。

小姐妹別提有多開心了，圍著沈玉蘭一口一個“姑姑”地喊。

何浩聞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何淑芳。

“姐，這些錢你拿著。”

何浩聞一早就告訴了沈玉蘭，何淑芳沒有工作，是個家庭主婦，一家四口，全靠姐夫安國仁不到五十塊錢的工資養活。

沈玉蘭深知沒有收入的家庭主婦，日子有多難，往往要看婆家的臉色。

何淑芳忙推拒道：“浩聞，姐不要你的錢！你也快成家了，該攢點錢了！”

何浩聞堅持道：“姐，我月月都有工資，這是學校發的班主任費，沒多少的，你就拿著吧。”

何淑芳看了沈玉蘭一眼，好像怕沈玉蘭會介意。

沈玉蘭不便多說什麽，隻是微笑著。

何淑芳見沈玉蘭沒有不高興，才收下了錢。

午餐很豐盛，兩個涼菜，四個熱菜，主食是熱氣騰騰的大饅頭。

剛拿起筷子，沈玉蘭就問到：“姐夫不回來吃飯嗎？”

她有些納罕，今天是周日，工廠應該不上班才對。

可他們都來了大半天了，卻絲毫沒看見安國仁的身影。

何淑芳臉色一緊，含含糊糊道：“不用等他，他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吃！”

沈玉蘭隱隱覺得何淑芳提到丈夫的時候，情緒有點不對勁，但她是第一次來，不方便多問，就沒再說什麽了。

吃過飯，何淑芳就忙著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家裏就隻有兩個房間，一間是何淑芳安國仁夫婦住的，一間是兩個小姑娘住的。

何浩聞和沈玉蘭還沒有結婚，不能在一起住。

何淑芳對二人說：“浩聞，你跟你姐夫住一間，我和玉蘭住一間，素素和悅悅這幾天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擠一擠吧。”

她給每個房間的床鋪都換上了新的床單，還拿出了新的被子和枕巾。

沈玉蘭為何淑芳的細心而感動。

就在她幫著何淑芳鋪床的時候，房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

聲音之大，把素素和悅悅都嚇了一大跳。

一股難聞的酒氣撲鼻而來。

“快給老子弄飯來，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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