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給我看過太爺爺的照片噠。”

瑞瑞奶聲奶氣地說，“太爺爺和爸爸，楊叔叔的合影，媽媽說太爺爺和我太爺爺一樣，都是大科學家，爸爸是太爺爺的學生，我長大了也要當太爺爺的學生。”

唐教授哈哈大笑起來。

這麽聰明的娃娃誰不想教，隻可惜等瑞瑞長大，他這把老骨頭都入土嘍。

瑞瑞在唐教授懷裏待了一會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唐教授看了看手表道：“小顧，小楊，快十點了，你們回家吧。”

顧知昀接過瑞瑞，給他戴上了帽子和手套。

小家夥被裹成了一個團子。

“太爺爺再見。”

瑞瑞臨走還不忘和唐教授告別。

大禮堂門口，唐曉冉一把拽住了顧知昀的胳膊。

一晚上都在找機會套近乎，總算讓她抓到機會了。

“小顧，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顧知昀站著沒動。

“唐老師，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唐曉冉見禮堂門口人來人往，壓根就不是說私密話的地方。

也不知道顧知昀是裝傻還是真傻，她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唐曉冉語氣很急。

顧知昀用深邃而平靜的眸子看著她，語氣冷淡。

“唐老師，已經很晚了，咱們單獨說話多少有點不合適。”

他這就是擺明了要和她保持距離。

唐曉冉無可奈何，隻得硬著頭皮道：“小顧，既然你決定要考博，那我無條件地支持你，當年我就是憑借實力考上博士的，我有經驗，最近我工作不忙，可以抽時間幫你補習。”

相信顧知昀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她這個航天院最年輕的院士給他補習功課，他感激都還來不及呢！

隻要顧知昀答應了，她就又有機會和顧知昀單獨相處了。

她滿懷期待地等著顧知昀的回複。

顧知昀卻不假思索地拒絕道：“唐老師，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應該知道，許教授是我爺爺，我找他更方便一點，他退休了，整日清閒，時間更充裕，就不必麻煩您了。”

“可是許教授他不是老年癡呆了嗎？”

顧知昀覺得唐曉冉這句話說得很不禮貌。

“唐老師，我爺爺的確會記不清一些人和事，他記不清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他一輩子都在搞學術，知識已經刻在他腦子裏了。”

唐曉冉還想說什麽，瑞瑞就揉著惺忪的睡眼道：

“爸爸，我困困，要回家，睡覺覺。”

顧知昀對唐曉冉點點頭，算是告別，正要走，唐曉冉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瑞瑞立刻哭了起來：“爸爸，我要回家！”

顧知昀抱歉地說：“對不起，唐老師，我必須走了。”

他抱著瑞瑞大踏步地走出了禮堂，唐曉冉就在後麵追著。

“小顧，我還是覺得我輔導你更好一點，許教授年紀大了，也有幾年沒有在教學一線了，他能教你的比較有限，而我——”

“昀哥，活動結束啦！”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唐曉冉的喋喋不休。

顧知昀抬頭，看見沈靜言穿著紅色大衣，俏生生地站在寒風中，猶如一朵綻開在冰天雪地中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