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言躲避著他的眼神，含含糊糊道：“沒說別的呀。”

顧知昀勾起沈靜言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沈靜言有點不敢看顧知昀深邃的雙眼，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的眼睛裏，壓根就藏不住秘密。”顧知昀說道。

沈靜言緊張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神太過於清澈，透亮，的確藏不住秘密。

總是能被顧知昀一眼看穿。

“靜丫，我們不是說好了，夫妻之間沒有秘密嗎？”

沈靜言這才慢慢地說道：“市政府想對我進行一次專訪，還有機會上新聞聯播，但是我拒絕了。”

無需再多言，顧知昀就明白了一切。

小妻子放棄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都是為了他。

他的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有感激，又心酸，更多的是愧疚。

他輕吻著沈靜言的額頭和臉頰：“靜丫，你為我犧牲太多了。”

沈靜言輕輕地摟住顧知昀的脖子：“這也是為了咱們家能過太平日子嘛。”

有了顧知昀這句體貼的話，她就不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

顧知昀一整晚都在輾轉反側。

一直以來，都是靜丫在為他付出，犧牲，他卻從未為靜丫做過什麽。

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他想著，明天一早去請示一下黃教授，看看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讓沈靜言順利上新聞聯播，又不至於泄露他的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正在吃早飯，許家的電話就打來了。

許鴻霖帶來了一個令人意外又悲痛的消息。

“靜丫，小顧，你們今天有空嗎？回來看看爺爺吧，昨晚秦家送來訃告，秦老爺子去世了，你們爺爺難受了一宿，今天早上連飯都吃不下。”

顧知昀聽後，立刻道：“我這就跟航天院請假。”

沈靜言和顧知昀匆匆吃過早飯，把瑞瑞交給了錢大媽，就來到了許家。

許老頭正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相冊。

相冊裏都是黑白老照片，裏麵有不少他和秦老爺子的合照。

“爺爺?”沈靜言輕輕喊了一聲，坐在了許老頭的身邊。

顧知昀也挨著許老頭做了下來。

許老頭看了看二人，深深地歎了口氣，帶著無限的悲痛說道：

“哎，老秦走了，走得太突然了。”

沈靜言也覺得秦老爺子的去世很突然。

雖然有幾年的時間沒見了，但是顧知昀和沈靜言都還記得這個有個性的老頭。

秦老爺子是戰鬥英雄，三觀極正。

雖然因為周正清的一係列醜聞，導致許雅童在婚禮上毅然決然離開，但是這件事並沒有影響秦老爺子和許老頭的關係。

當年秦老爺子堅決反對周正清和許雅童結婚，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外孫是個什麽東西。

不護短，連親閨女的麵子都不給，秦老爺子真正做到了站在真理的一邊。

許老頭指著相冊裏的一張照片道：

“你看，這是我倆在第一代殲敵戰鬥機前的合影，我參與研發了第一代殲敵戰鬥機，而老秦就是第一個試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