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憨憨(1 / 2)







易天納悶,要知道,在胡陽大隊,乃至紅旗公社,方雲仗著自己老爹是大隊長,上麵又有五個壯如耗牛的哥哥,連走路都橫著,說實話,螃蟹都比不上他霸道。

這樣一個幾乎走哪就把強硬帶哪的人,居然在他姐說了兩句話後,火燒屁股一樣跑了,哪能不讓他覺得神奇。

易思月這才轉頭看向原身的弟弟,皮膚白,眼睛大,整個人高高瘦瘦,別說,隻看長相,怕是會讓人將他錯認為土生土長的城裏人。

不過原身相貌也不差就是了,易思月穿到這,第一滿意的,嫁的是個可能永遠都醒不來的植物人,第二滿意的就是樣貌了,鵝蛋臉,冷白皮,小紅唇,柳葉眉,屬實是她占到便宜了。

“告訴他,有人在搶錢。”易思月說完,眼神示意他跟著自己,易天到嘴的好奇就這麽咽了下去,兩人進去,就在他以為他姐要乾啥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滿心期待時,結果看到她就端了張椅子出來,他鼓起的勁酒這麽一瀉千裏,耷著腦袋端了張椅子,跟她一起出去了,兩人就這麽在顧家大門口坐下了。

六月,太陽高懸,正值中午,熱得不行,但顧家這個小洋樓修了個好大的後門,後門一打開,穿堂風呼嘯而來,坐在大門口的人霎那間就覺沁人心脾,舒爽痛快

一坐下,易天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搶劫?城裏就是不同凡響哈,這也忒危險了,易天苦著臉道,順帶夾雜了點自己的想法。

易思月汗顏,她覺得老天造人也是挺公平的,易天長得伶俐,但性子,憨得不忍直視,難怪能被方雲那大塊頭壓著欺負,怕他再胡思亂想,她索性將整件事都掰開了說與他聽。

聽完,易天點頭:“原來是這樣,他跑那麽快,是也想買一個?”

易思月望著他,悵然,“怎,怎麽了?”易天迷迷糊糊道。

易思月安慰般摸了摸他的頭,歎氣:“以後,你找媳婦,不能看臉,得找個腦子轉得快的,最好,還愛美的。”不然,她都怕這傻小子被人賣了還給數錢。

不過,想想原身,不也是被方珍珍耍得團團轉,可能人長得好,腦子就得有點缺憾吧。

易思月咂摸嘴,頗有感悟。

“那不能,姐,我沒那愛好,找媳婦,得跟黑嬸一樣才行,能乾。”易天頗為認真的說。

黑嬸?她沒記錯,那人長得又黑又粗,行走是地震,坐臥是肉山,易天這白白淨淨的小夥子居然喜歡比他大一兩個塊頭的。

猝不及防得知真相,易思月瞠目結舌,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你,愛好挺特別的。”

罵他吧,易思月不知道從哪說,誇他吧,她又覺得實在為難自己。

最後憋來憋去,就憋出這一句話來,易天聞言,更加理直氣壯,挺直了胸膛說:“是吧,姐,你也這麽覺得,我也是,娶媳婦,其它不重要,能乾活最重要,一人頂倆最好,像黑嬸,一個人能養活一家四五口,多好。不能跟咱媽似的,乾啥都累。”

原來這還是受了原生家庭影響,想起隔三岔五就生病的易母,易思月恍然大悟,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沉重道:“慢慢找,不著急,黑嬸那種,萬裏挑一,一般人遇不上的。”遇上的,得求神拜佛祈禱自己安全才對。

易天沒吭聲,但顯而易見的沮喪了起來,是啊,黑嬸那種,哪能輕易碰得到呢?

易思月見他這樣,實在覺得傷眼睛,不過,兩人這一番胡天胡地的聊,倒把關係拉近了,她也沒了初次見麵的生疏感。

“你這次去鋼鐵廠上班,估計是定了下來,之後有啥打算?”

易天也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看著這個足足百來平方的院子中轉悠,種在角落的梅花,開在中間的桃花,還有院子中四處可見的月季,看得他目不轉睛,心中羨慕,啥時候,他家也能在院子裏種花不種菜呢。

“娘說了,讓我租個房子,最好離你近些,這樣顧家欺負你,我也能幫忙。”

這個話,能大剌剌的說出來?易思月望著朝外探頭探腦的楊春,捂臉:“行,走吧,我懂了。”

易天點頭:“對了,娘說了,讓我把工資給你一半,這樣,你不上班也有錢用,比起方珍珍也不差啥了。”

在大隊,村裏人老罵易思月沒用,嫁進顧家連個工作都掙不到,誇方珍珍聰明,沒進顧家就能養活自己了,嫁進去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大約是聽多了這些,所以易母才有了這個要求?

易思月眼潮湧起,她擠了擠眼睛,才若無其事道:“行啊,記得算清楚,一半是多少,少了我可不要。”

正好幫他存著,這傻大個,揣著那麽多工資,怕是會給人騙得暈頭轉向。

聽到她答應,易天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易思月覺得好笑,這究竟是多害怕她不答應了。

“嗯,走吧,看房子去。”易思月在謝家人送來好消息後,就抽空,找起了房子,可她發現,事情不是那麽好辦的。

房子這東西就跟那遍地盛開的菊花一看,瞧著到處都是,可你湊近一看,發現它要麽顏色不合適,要麽大小不合適,要麽它可能就是變種的。

跑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易思月,找來找去,最後除了達成眼睛受傷的成就,啥也沒落下,所以她放棄了,覺得住啥房子,還是得住的人來看,說不定看到那變種的正和他心意呢。

易天聞言,望著被挖得坑坑窪窪的草地:“方雲要多久才回來?這個不能就這麽丟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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