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懷抱裏，蘇念念漸漸不再顫抖。

她的手緊緊抓著顧北庭胸口的衣衫，呼吸也漸漸平複。

維持了這樣的姿勢半晌，顧北庭呼出長長一口氣。

“好些了嗎？”

蘇念念悶悶地點了點頭。

顧北庭又揉了揉她的頭頂：“電路今晚是修不好了，我送你回老宅？”

蘇念念埋在他懷裏搖了下頭。

她的碎發蹭的他的脖頸有些癢，想伸手撓一下，但還是忍住。

“那你想去哪兒？”

顧北庭有那麽一瞬間想把她帶回自己的別墅，但想起擺放在客廳裏的婚紗，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打消。

一室安靜。

靜謐中，蘇念念緩緩睜開眼睛，鼻腔裏全是顧北庭身上好聞的檀木香。

祁雲榭的身上也有類似的味道，可他不能帶給自己安心。

隻有顧北庭。

此刻，蘇念念是真的相信在那天白詩詩持刀刺向自己的時候，她喊了顧北庭的名字。

每當這種危急的時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顧北庭。

蘇念念無意識地攥了攥手。

鋪天蓋地的恐慌潮退之後，她的意識慢慢清晰。

她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起身，離開顧北庭的懷抱。

但是好溫暖……

溫暖得她根本舍不得離開。

這還是在二十歲那年表白失敗之後，顧北庭第一次和她這樣親密接觸。

蘇念念懷念這種感覺。

那暖意像一條小蟲子鑽進蘋果那樣，緩緩地鑽進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