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有時間,有地點,也有人遇上這丫環,我先根據人提示埋了這方子,但我不放心,又特意的去盯著,入府時分,這丫環蒙著頭臉過來,我就跟著過去,那會時間還早,路上有人,遇到兩個丫環……」
趙安這會有什麼說什麼,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全推到了金珠的身上。
偏偏這些事情還是事實,遇到的兩個丫環如果真的在,隻要查一查就行,那個時候,那個地點。
金珠就算再解釋也解釋不下去,額頭上便是冷汗,百密一疏,她隻記得後來說過話之後馬上離開,沒想到這個姓趙的早就知道自己是誰,甚至還特意的過來看過自己,見到自己之後才離開。
哀求的目光落在虞玉熙的身上,她是遇到了兩個丫環,還說了話,所有的隻要去查,必然會對上。
虞玉熙沒想到金珠還真的遇上過人,這事是小事,金珠回來後也沒對她說起過。
金珠是她的心腹,也是外祖母特意送到她身邊的人,如果可以,虞玉熙必然會救的,可這會屋內很安靜,安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床上紗帳內,父親雖然沒聲音,虞玉熙卻能感應到父親的目光。
救還是不救?
救了必然引起父親的疑心,這事不能查,一查必然就是金珠,趙安才到府裡,不可能這麼清楚自家的事情,必然得有一個內應,這個內應現在是金珠,所有的指向都是金珠,她救無可救。
用力咬咬牙,不是她狠心,實在是金珠無用。
轉回頭,照著金珠的臉上狠狠的一個巴掌,虞玉熙眼眶紅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姑娘……奴婢……奴婢……」這裡的意思金珠已經明白,她絕望的抬頭,看向虞玉熙,臉上一片哀色。
二姑娘不打算救自己,二姑娘把事情全推在自己身上,其實……這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今天不得不死!她和一般的丫環不同……
「奴婢……隻是看不過侯爺這麼對夫人,夫人這麼多年一直為了侯府兢兢業業,從來沒有過半點差錯,為什麼周氏進府後,侯爺就這麼對夫人,奴婢……奴婢氣不過,奴婢實在氣不過啊!」
金珠忽然大哭起來,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奴婢替夫人不值,夫人照顧侯爺,照顧世子現在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奴婢……奴婢也是夫人養大的,奴婢實在是氣不過……」
金珠說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驀的站起來,對著一邊的櫃子一角狠狠的撞過去,立時鮮血迸裂……
誰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愕然一下後,便看到金珠已經緩緩的滑落下來,眼看著已經不行了……
明月已經在金珠撞上去之時,擋在虞兮嬌的麵前。
大管家上前兩步,伸手在金珠的鼻翼間探了探,呼吸漸漸的停息下來。
「侯爺,死了!」
「拉下去吧!」虞瑞文疲憊的聲音。
大管家招呼人過來,把金珠拉了出去,屋內一片血腥味,既便開了窗,也散不去。
「父親,女兒有錯,女兒不知道金珠是這麼想的,女兒……是女兒的錯,全是女兒的錯。」虞玉熙跪了下來,眼神哀慟、傷心:「金珠和女兒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往日她有什麼也會對女兒說,可現在……現在,她居然背著女兒做下這等事情……」
虞玉熙哭道:「求父親把金珠還了女兒,就算她做錯了,必竟也和女兒主仆一場,就算是圓了我們兩個主仆的情份。」
虞兮嬌緊緊的抱住虞竹青,方才金珠撞上去,虞竹青就撲住了虞兮嬌,想護著她,如今整個人還在顫抖。
輕輕的拍了拍虞竹青的後背,安撫了她的情緒後,虞竹青也反拍了虞兮嬌兩下,姐妹兩個重新站成一排,不發一言的看著虞玉熙哭訴主仆情深。
這主仆情深原本應當讓人感慨的,若是往日,必然會讓人覺得虞玉熙仁厚,但現在大管家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話,二姑娘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之前咄咄逼人的就是二姑娘和站在二姑娘身邊的徐縣主。
明和大長公主又是自家侯爺最討厭的人……
「去吧,這幾日去看看你母親。」床上傳來的聲音越發的疲憊。
「父親!」虞玉熙尖叫一聲,驚駭的抬頭……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