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娘,我明白,你不必道歉。」虞兮嬌站起來,扶住了張宛盈,而後扶著她重新坐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些事情,實在不足為外人道,未必所有的姐妹性格都相合,不在一起長大,原就比不得那些一起長大的親姐妹。」
「虞三姑娘說的極是,姐妹也是要有緣份的。」張宛盈道,頭又低了下來,感慨萬千,「這一次堂姐就算什麼也沒說,我也知道她是怪我的,即便到府裡來,堂姐也隻是過來看一看我,就回她自己的院子。」
張宛音在鎮南侯府也有自己住的院子。
「明慶郡主在府裡?」虞兮嬌道。
「在的,一早就過來的,堂姐就要大婚,現在也很忙,出嫁的時候是鎮南侯府,原本就要回府裡處理事情。」張宛盈道。
這意思是說張宛音借著看她的名頭,其實都是在做自己的私事。
正說話間,一個丫環進來稟報:「姑娘,郡主派了人過來。」
張宛盈苦笑了一下,道:「讓她進來。」
小丫環挑簾子,進來一個丫環進來,是張宛音身邊的,進門後先向張宛盈行了禮:「奴婢見過二姑娘。」
「免禮。」張宛盈道。
「我們郡主聽說虞三姑娘過來了,想請虞三姑娘過去說話。」丫環又對虞兮嬌行了一禮,而後恭敬地道。
到張宛盈處直接把客人請走,這是很失禮的事情,偏偏張宛音就這麼派人來了。
虞兮嬌看向張宛盈。
張宛盈勉強笑了笑:「虞三姑娘,你先去看看堂姐吧!」
「你……沒什麼事吧?」虞兮嬌柳眉蹙了蹙,察看了一下她的臉色。
「沒什麼事情,就是……這事怪我,連累到堂姐了。」張宛盈頭垂了下來,眼眶微紅,「都是我的錯。」
「這事怎麼能怪張姑娘,這事是意外誰也不想的,你也別放在心上,會慢慢好起來的。」虞兮嬌安慰張宛盈。
「我知道。」張宛盈側身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而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虞三姑娘先過去吧,別讓我堂姐多等。」
「那我……一會再來看你。」虞兮嬌站起身。
「有勞虞三姑娘。」張宛盈也站起身,扶著丫環的手,特意的把虞兮嬌送到門前,看到虞兮嬌離開,還久久沒有離去,待得虞兮嬌的身影完全沒看到才轉身回到椅子前坐定,臉色陰沉下來。
「姑娘,您怎麼就這麼委屈自己,您若想留下虞三姑娘,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丫環不解地道。
自家姑娘今天看著更弱了。
「聽著虞三姑娘之前在宣平侯府,也很弱勢,當時了得勢的是侯夫人和虞側妃,我現的在處境……若是沒有人提攜就真的完了。」張宛盈陰沉著臉道,她到現在還不相信這件事情是意外。
是有人要害死她,徐安嬌才是意外!
是堂姐嗎?堂姐想要自己的性命嗎?似乎又不應當,堂姐是個講求功利的人,自己這個時候死,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但如果不是堂姐,她又不覺得得罪了誰。
或者是因為堂姐,她才出的事情?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是真的連累到了堂姐,所有人都是這麼覺得,張宛盈又是憋屈又是惱怒,卻又不得不壓製下心頭的憤怒,明明她才是最初的受害者,卻被另一個人壓著不斷道歉。
如果讓她查到這件事情跟誰有關係,絕對饒不了那個人……
張宛音鎮南侯府的院子是主院,即便她很少過來住,這裡的一切也精致華美,許多地方可以看得出精心維護,院子的回廊處,楊柳依依,兩個人仿佛是關係極親密的好友一般,隨意的坐在回廊的圍欄處。
和張宛盈的蒼白病弱比起來,張宛音顯得憔悴,她一個既將大婚的閨秀,看著比往日少了些精神,若不說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就要大婚的人,沒多少喜氣,隻多了幾分無奈和無力。
任誰看到這個樣子的張宛音,都會想起最近發生的無枉之災,知道真相的人隻能感嘆這位明慶郡主是真無辜,不管是撞車的張宛盈,還是蠻橫要求賠償的徐安嬌,畢竟都算是事出有因,唯有這位明慶郡主是什麼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讓明和大長公主訛詐上了。
又是在大婚的關鍵時候,隻能感覺明慶郡主可憐,父母早已不在,現在的鎮南侯隻是她的叔叔,對她有幾分真心,還真是說不清楚。
張氏的兩姐妹可真是棋逢對手。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明慶郡主的府上。」虞兮嬌微笑道。
「讓虞三姑娘見笑了。」張宛音柔和地道,眼眸抬起盈盈若水,「之前在宮裡的時候出了事,現在回府裡也出了事情。」
宮裡的那次,因為不知道目標是誰,張宛音挪做自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