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寧坐回床邊,視線陰沉的看了一眼趙權。
“那傻女在你手中挨了那麽多打,她怎麽還有力氣起身到處亂走?你該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吧?!”
“郡主,我沒有……”
趙權一時慌亂,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也不知道,慕玥為什麽能恢複得這麽快。
對她用刑的時候,趙權可是往死裏打的。
按道理來說,慕玥就算能活下來,起碼也得躺上兩三個月才能恢複元氣。
他更想不通,慕玥一個弱女子,是怎麽把小少爺給懸空掛上門匾的。
白許炎年齡不大,但他體型龐大,隻要他使出蠻力掙紮,就連趙權都很難控製住他。
難道說,是慕玥找了幫手?
可她身邊隻有兩個小鬼頭,再加上一對又病又殘的奴仆而已。
就憑這幾個孱弱的人手,是不可能輕輕鬆鬆製服白許炎的。
魏永寧摸著孩子那張受儘苦難的小胖臉。
“許兒,那個傻女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白許炎始終目光渙散,無法像從前那樣對答如流。
趴在地上的孫嬤嬤聽到這話,心底有些欲言又止。
她看到了白許炎捉弄慕雪的整個經過。
她很清楚,慕玥是為了給女兒討回公道,才會對白許炎動用私刑。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孫嬤嬤猶豫了一下。
要是說了魏永寧不愛聽的話,搞不好,又要平白無故的討一頓打。
想到這裏,孫嬤嬤徹底安靜了下去。
魏永寧心中怨恨難平。
慕玥敢惹到她的寶貝兒子頭上來,她必須要讓那個傻女嚐嚐什麽是生不如死!”
三年前,在那破廟中,慕玥在她手中傷得那麽重,但居然還是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的?
莫非,慕玥身後,有貴人相助?
魏永寧目光陰沉,也罷,不管慕玥是怎麽活過來的,都不能讓她繼續留在白王府中。
“孫嬤嬤。”
“……老奴在。”
孫嬤嬤忍痛爬過去,跪在她麵前。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魏永寧用衣袖掩住嘴,對她耳語了幾句。
孫嬤嬤聽得眼神一震:“大少奶奶,這行得通嗎……”
“少磨蹭,做事去。”
孫嬤嬤不敢違抗,老老實實磕了個頭:“老奴這就安排。”
魏永寧發出一聲冷笑。
她還不信了,這世上,會有她弄不死的人!
……
慕冷的眼睛進了許多沙子,用井水洗乾淨後,雙眼還是腫得睜不開。
這小包子格外倔強,不肯讓慕玥擔心,嘴上硬說沒事,但實際一見光就疼,此刻隻能蒙著紗布坐在屋裏靜養。
慕玥心裏難受得要命。
把這對雙胞胎帶回來後,連累他們受了很多不必要的苦。
尤其是慕冷,簡直多災多難,內傷剛好,結果眼睛又遭罪了。
珍珠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小姐,我弄了些夏枯草和野菊花回來,我聽說這兩樣東西可以消炎鎮痛,清熱明目。”
“我剛剛在廚房把它們搗碎了,拿去給小世子敷一敷眼睛罷!說不定能讓他舒服些。”
慕玥聽得很是感激:“珍珠,有心了,拿進來吧。”
珍珠捧著一隻藥盅,從簾子外進來,一路低著頭。
她把藥盅放到茶桌上,轉身就走。
慕玥察覺她行動有些怪異,立即叫住了她。
“珍珠,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