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是碧落丹,隻在上陽宮淩雲洞天才產的一種寶石,據說這種珠子戴在身上,進水可避水,入火可退火。
花翎是朱雀掉落的羽毛,傳聞那種神物,當世隻有一隻,就在上陽宮裡,非但是上陽宮至寶,還是大玉帝國的聖物。
上陽宮各地分座的司首,才有資格在赴任之前,領一支雀翎,佩戴在緋紅錦袍的領子上。
得一顆碧落丹,是神宮對各地司首的認可,與花翎一樣是身份象征。
可若沒有絕對的大功勞,沒有遠超同級神官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得到第二顆碧落丹。
林葉對這些事都有所了解,畢竟在來雲州之前,他便做了不少功課。
心中疑惑的時候,聽嚴洗牛繼續說了下去。
「你師娘在府衙裡守了一夜,天水崖來了一位司禮神官,仔細看過後說陳微微身體沒有什麼問題,未染邪氣。」
林葉聽到這,就覺得肯定還會有事發生。
嚴洗牛繼續說道:「那可司禮神官又說,陳微微竟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如此良種,不能留在咱們這稀鬆平常的武館裡白白糟蹋了,他要帶回天水崖。」
林葉:「師娘沒阻攔?」
嚴洗牛看向林葉:「那是上陽神宮。」
林葉默然。
是啊,別說是師娘,就算是師娘的親哥哥雷風雷,正五品的官員,權力那麼大的總捕,能在雲州城黑白兩道中說一不二,可在上陽宮的人麵前,也隻能是唯唯諾諾。
嚴洗牛嘆了口氣後說道:「對陳微微來說,這真的應算是逆天運氣了吧,他天賦確實挺好,我教他,教不出什麼,或許幾年之後再見到他,已是天水崖的神官。」
林葉聽的出來嚴洗牛話裡複雜的語氣,可不都是對陳微微這際遇的欣慰。
「對了。」
嚴洗牛看向林葉,努力擠出些笑容。
「你師娘說,讓我今日帶你去見見我那兩個朋友,那日我錯怪了你,下手那麼重,若非是他們兩個與我說了你做的好事,我還自以為是呢。」
他大概也已知道林葉是什麼性子,所以說到這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喜見陌生人,若你不想去也就罷了,回頭再說。」
「我去。」
林葉回了一句。
嚴洗牛倒真是有些意外,林葉的性格不討喜,說實話,在他看來,大概和陳微微一樣不討喜。
雖然雷紅柳一直都說林葉可愛,嚴洗牛就不喜歡這種冷冷淡淡死氣沉沉的性子。
林葉要說不想去,他也就順坡下了,和雷紅柳說一聲是林葉不去的,可不是他不想帶。
「那」
嚴洗牛道:「今天夜裡去。」
林葉搖頭:「夜裡不行。」
嚴洗牛:「夜裡怎麼了?」
林葉道:「我妹妹不準。」
「你什麼時候有了妹妹?」
「一直有。」
「你以前沒說過。」
「師父以前沒問過。」
嚴洗牛想了想後說道:「小姑娘好哄,你回去給她帶著些好吃的,哄幾句就行。」
林葉又搖頭:「不行。」
嚴洗牛:「你再說不行,就是難為師父我了,一個小丫頭,你還至於怕她?」
林葉:「小丫頭也是女人,女人好哄嗎?」
嚴洗牛:「這話說的,女人還用哄?什麼時候不是我一句話就管用,隻有女人哄我,不曾有我哄過女人,女人就得管著,不管大小,不能太給她們好臉色,時不時要訓一訓」
林葉聽到這忽然說了聲對不起。
嚴洗牛問:「對不起什麼?」
林葉起身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耳朵,恰好薛銅錘跑過來,林葉就隻好分了一隻手捂住了薛銅錘的眼睛。
下一息。
啊!
他們啊,眼睜睜的見著雷紅柳一個背摔把嚴洗牛扔了出去,足足有一丈那麼遠。
薛銅錘把林葉的手掌掰開一些縫隙,就那麼看著,然後還嘖嘖了幾聲。
「絲娘這次摔的沒有上次遠。」
林葉:「噓!」
薛銅錘喊:「絲娘,你是沒次飯嗎?」
雷紅柳回頭一瞪眼,薛銅錘立刻抬手把林葉的手指又給併攏了,擋住了眼睛。
嚴洗牛趴在那:「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吧,吃了飯才有力氣哇呀!」
這一聲慘呼後,大家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師父,飛出去應該有一丈半了。
嚴洗牛趴在那掙紮著:「你先吃飯」
「嗯?!」
雷紅柳大步向前。
薛銅錘扒開手指看了看,然後又拉回手指擋住自己:「捂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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