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大度些(1 / 2)

全軍列陣 知白 1942 字 2023-04-10






莊君稽起身的那一刻,覺得這是自己數年來最想放聲大喊的時候,以他心性,竟是有些安奈不住。Google搜索.com

「忍著。」

這兩個字,也適時在他耳邊響起。

林葉說完這兩個字,回身到水井那邊打水洗手的時候,靈山奴連忙上前扶著莊君稽。

靈山奴問莊君稽:「二當家,怎麼樣?」

莊君稽笑著說道:「渾身上下疼的厲害,多年未見的厲害。」

靈山奴大驚。

莊君稽卻道:「也無一處不通泰,疼的舒服。」

靈山奴回頭看向林葉:「大膽!竟是敢把二當家按傻了!」

他可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以為莊君稽被林葉以妖術給按傻了。

若不傻,哪有人會說出疼的舒服這四個字。

林葉解釋道:「莊先生常年不能有稍稍大些的活動,筋都已經短了,我今日推拿,也隻是幫莊先生舒筋活血,下次才是對症。」

莊君稽忍不住問道:「林公子年紀輕輕,怎麼學的這一手回春妙術。」

林葉回答:「錢爺。」

莊君稽聽到這兩個字後微微一怔,然後點頭:「是救命恩,是授業師,錢先生的仇確實在你肩上。」

林葉抱拳:「多謝。」

莊君稽道:「林公子倒也不必謝我,昨日我便說過,這事青鳥樓不管。」

他說不管,他人都已經在這,這算什麼不管。

正在這時候,外邊忽然有人說話,林葉聽出來是師父嚴洗牛的聲音,連忙迎接出去。

嚴洗牛身邊還跟著兩個身穿軍服的漢子,看起來都是二十歲上下年紀。

這兩個人見到林葉,立刻俯身行禮。

嚴洗牛道:「他們是契兵營將軍派來的人,請你去營裡,今日契兵人選都已到位,將軍要點名。」

林葉仔細看了看,這契兵的軍服倒也精神,墨黑色為主,領子一周繡了紅線,袖口處也有。

紅與黑的搭配,果然是怎麼看都不會覺得老氣過時。

這兩人也帶來了林葉的校尉軍服,看起來比尋常士兵的衣服材料質地都要好不少。

在衣服的右邊胸口位置,繡著大玉王朝有著特殊含義的六芒星。

契兵軍職六芒星與正規邊軍的規矩相同,六芒星用紅線繡出來輪廓,一芒繡滿是伍長,兩芒繡滿是什長,以此類推,三芒百長,四芒校尉,五芒都尉,六芒全滿則為將軍。

伍長與什長並無品級,百長為七品軍職,校尉六品,都尉從五品,將軍正五品,這將軍,指的是威將軍。

百威將軍為正四品,千威將軍為從三品,萬威將軍是正三品。

軍職若至萬威將軍,便可獨領一軍,也可稱為大將軍。

當年怯莽軍大將軍劉疾弓,便是正三品萬威將軍,當時他與北野軍大將軍拓跋烈品級相同,但受拓跋烈節製。

大戰之後,玉天子因為劉疾弓怯莽軍全軍覆沒,但也殺敵數倍,所以不罰不賞,連個追授都沒有。

拓跋烈破敵有功,升任為正二品上威將軍,整個大玉王朝之內,軍職正二品的人,不過五人。

林葉要入契兵營,當然還是因為大將軍劉疾弓,因為那全軍覆沒的怯莽軍。

城主布孤心現在被關押在雲州府大牢裡,城主府中不少人也被拿了。

可是林葉不知道,那個叫孫恩威的人在不在被抓的人之中。

狄隱臨死之前說出當年出賣無懼營的人,就是無懼營的副將軍。

孫恩威先出賣邊軍,又投入城主府,這兩者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

沒有官麵上的身份,林葉就沒辦法查一查,城主府中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林葉回屋換好了這一身簇新的校尉軍服,雖是契兵校尉,不似正規邊軍校尉那般風光,可品級不低。

事實上,正規邊軍的校尉,自然看不起契兵同級軍官,從北野軍中調過來的分營將軍,之前也都是校尉,唯有那位契兵營的主將,來之前便已是將軍身份。

站在銅鏡前,林葉看著這一身軍裝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

他校尉軍服右邊胸口位置,也有一個紅線繡出來的六芒星輪廓,而且這六芒星繡滿了五芒。

這監察校尉的身份,原來是與都尉齊平,僅次於五品將軍。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林葉已經進了契兵營,營地就在城南空地處,是新近才建造起來的。

分營正中最大的那座房子,自然是分營將軍的住所,林葉到的時候,校尉軍職以上的人隻差他一個了。

「身為監察校尉,本職就是監督軍紀,而你......」

背對著門口的那位將軍一回身,看向林葉道:「本將軍第一次升帳,你就無故遲到,是仗著自己有靠山,所以想給本將軍一個下馬威?」

林葉皺眉。

說話的這個將軍林葉認識,而且還特意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

不久之前他還是北野軍校尉,如今已經是契兵營分營將軍。

契兵營招募超過預期,如今一共有十個分營,一萬餘人。

景昇調任分營將軍,正五品,大概也是剛剛才得的升職。

林葉站在那沒有解釋,滿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有人迷茫不解,有人幸災樂禍。

所以,這大概就是景昇故意要拿他開刀了。

景昇問:「林校尉,你可有話要解釋?」

林葉回答:「沒有。」

他解釋又有什麼用處?

沒有人通知林葉何時到契兵營中報到,林葉更不知今日景昇要升帳。

但他現在知道,景昇要找一個人先立威,他就是這個被選中的人。

林葉甚至已經想到,若他解釋,景昇就會說你還敢狡辯,罪加一等。

何必呢,林葉懶得說,畢竟昨夜到現在他都還沒水果,又耗心力為莊君稽推拿,此時精神不大好。

他隻覺得有些幼稚可笑,但又覺得似乎有些合理,原來大人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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