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雲溪問。
那些人誰也不敢回答,全都低著頭,甚至已經有人被嚇得尿了褲子。
這場麵,讓拓跋雲溪有些惱火,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滿懷善心的人啊,所以她的慈悲,隻給她看著喜歡的人。
她一擺手:「都處置了吧。」
說完起身。
在起身的時候她低頭看了看手中那碧綠碧綠的珠串,隨手遞給小禾:「賞你了。」
她背著手往武館裡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惜聲寺雲法禪師說我戾氣重,送了個珠串給我,還教我說當殺念起的時候就轉轉,一邊轉一邊在心裡念戒,原來一點用都沒有,大和尚也是騙人的。」
小禾把珠串放好:「我先替大小姐收起來,大小姐也消消氣。」
拓跋雲溪:「消消氣?我隻是出去玩了幾天,有人卻是當我已經死了幾天。」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本來小孩子要玩玩江湖,我就由著他玩,我是讓他玩,不是讓他挨欺負。」
她腳步微微一停。
「去把崔景臨給我翻出來,翻不出活的,翻出死的。」
小禾俯身:「是。」
她剛要繼續邁步,後邊有人追上來,是她的親衛隊正,名為薛臨淵。
「大小姐,找到了幾個。」
拓跋雲溪轉身,見武館門外,一眾親衛拎著幾個五花大綁的女人回來。
那天夜裡,林葉要幫莊君稽,出鬼市就被妙音八轉圍住,他廢了幾處穴位突出重圍。
可那八個人並沒有都被他所殺,畢竟那是八個拔萃境強者,其中四個受傷逃走了。
之後飛魚堂被毀,這逃走的四個人沒敢再輕易露麵,隻是找了地方藏身,一邊治傷一邊等待消息。
可她們等來的,是郡主的親衛。
此時,小禾見拓跋雲溪眼神裡的殺意越發重了起來,連忙把那翠綠的珠串又取出來遞給她。
拓跋雲溪看了一眼,點頭:「嗯,少些殺念,壓壓戾氣.....少見血腥,少見少見.....」
然後轉身:「就都拉到飛魚堂那廢墟外邊,五馬分了吧。」
武館裡邊,一直站在遠處大師兄江秋色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他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心中的澎湃卻翻江倒海。
他離開雲州城有幾年的時間了,可他又不會忘了這雲州城裡的郡主有多霸道。
他隻是沒有想到,如今這郡主大人的霸道,全都用在了他那個小師弟身上。
沉默片刻,江秋色轉身離開。
屋子裡,拓跋雲溪走到窗邊,低頭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林葉,看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道:「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林葉隻好睜開眼睛。
拓跋雲溪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來,隨手拿了個桌子上的水果,然後驚醒,自己竟然打算給這小傢夥削個水果吃,這種娘了吧唧的事,怎麼可能是自己想法。
於是她把水果隨手又扔回去了,不但覺得自己剛才想法有些惡心,甚至還覺得水果燙手。
她問:「昨夜裡是不是就沒昏過去?」
林葉看著屋頂,不回答。
那該怎麼回答?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被一個女孩子當眾扒光,雖然說是為了處理傷勢,可這事真的是......難堪啊。
小禾捏了他脖子那一下,換做正常人確實會被捏的昏過去,可他是真沒有要昏的感覺,所以隻好裝作昏了。
「知道害羞了。」
拓跋雲溪笑了笑。
然後故意很爺們兒的翹起腿,又故意很隨意的說道:「不過說起來你也到了年紀,十五歲成親的也不少見。」
林葉還是看著屋頂。
拓跋雲溪覺得自己有些不自然,於是把腿又放下來,然後就更覺得不自然了。
她乾脆起身。
「好好養著吧。」
她出去了,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微有些甜的空氣。
然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雷紅柳:「做飯去,我餓了。」
雷紅柳瞥了她一眼,她回身看,卻不見嚴洗牛。
之前嚴洗牛就說去做早飯,可忽然間不見了人。
距離武館大概一裡多遠的地方,嚴洗牛探出頭往前看了看,前邊竟是沒有人了。
他見到大弟子江秋色出門,覺得奇怪,於是悄悄跟上來。
昨天高恭找過他,把林葉的話如實說了一遍,他當時覺得林葉有些神經兮兮,江秋色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問題。
可剛才,江秋色目睹了郡主在武館外處置人的場麵後,就趁著沒人注意出門而去,這讓嚴洗牛有些懷疑了。
「師父。」
聲音突然在嚴洗牛背後出現。
嚴洗牛連忙轉身,看到大弟子正在幾步外看著他。
嚴洗牛撓了撓頭發:「你這是......」
江秋色沉默片刻,忽然撩袍跪倒:「師父,弟子再次告別,請師父替我向師娘請罪,也請師父師娘相信,弟子始終將師父師娘視為親生父母。」
說完後連著磕了幾個頭。
他起身:「不要再跟了,師父,你跟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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