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羈:「我想說......那一刀用的其實還是內勁,隻是更接近自然氣息的內勁。」
林葉仔細思考,眉頭微皺。
聶無羈道:「這內勁,遇水而發,便如水波,遇火而發,便如火焰......」
他剛說到這,林葉懂了。
林葉自言自語道:「是為,有形的,無形刀氣。」
聶無羈重複了一遍:「有形的無形刀氣?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人身在雨中,這一刀自雨中來,便是雨幕,便是雷霆,刀氣與人同在雨中,便察覺不到這一刀,你怎麼擋?
人身在火中,這一刀是不是火焰倒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都是要燒死的。
林葉問:「什麼樣的人能用出這樣的一刀?」
聶無羈:「按理說,隻有一種人能。」
林葉:「哪種?」
聶無羈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這樣的人。」
林葉看著聶無羈的眼睛,聶無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這樣出自上陽宮的人,這一刀中所蘊含的,要我說,便是大周天神術。」
林葉眼睛睜大。
聶無羈道:「別露出那種表情,那一刀像但絕對不是,普天之下,隻有掌教真人修成大周天,隻是感悟到了一定境界,是與不是,已無太大區別。」
林葉還是看著聶無羈,聶無羈道:「你少那樣看我,你居然還用眼神表達了一下,懷疑那是不是掌教劈出的刀......」
林葉:「隻是好奇。」
他收拾心神,看向那把落星刀。
聶無羈也看到了,拿起刀仔細看了看:「好東西,落星,名刀前二十的好東西。」
林葉問:「如果......」
他剛說了兩個字,聶無羈就回答了他:「如果熔給子奈的斧子,很可惜。」林葉:「那就好。」
聶無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惜,那就好?」
林葉道:「你說可惜,那證明此刀真的不錯,所以熔給子奈的斧子就很好。」
聶無羈想著,當年老祖宗創造出暴殄天物這個詞的時候,麵前一定也是個林葉這樣的敗家子。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來可不是來說這些的。
一進來就被林葉把話題給打亂了,隻好起身。
「我要走了,本來是想喊你去看看熱鬨,現在我卻要遲到。」
他邁步就要出門,想了想,回身把茶杯端起來,然後一掠而起。
林葉思考片刻,跟著聶無羈出去,保持著距離,在這夜色雨幕中穿行。
不久之後,林葉看到聶無羈落在一個涼亭外,此時涼亭裡,已有兩個人在。
那兩人見到聶無羈後俯身行禮,看起來態度頗為恭謙。
林葉從那兩人衣著判斷,也是上陽宮的人,從他們的客套來看,不是來自天水崖。
林葉恍然,聶無羈讓他來看的熱鬨,是歌陵上陽宮也有人來了。
聶無羈和那兩人低聲說了些什麼之後,那兩人隨即行禮告辭。
從相見到離開,前後不過一杯茶的時間......聶無羈那杯茶,剛好喝完。
林葉要露麵,卻見聶無羈故意轉身麵對他這邊,像是驅趕蚊蟲似的揮了揮手,林葉明白,是讓他暫時不要露麵。
雨幕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從氣息上判斷不像是個人。
大概隻有半刻左右,從大街另一頭,來了一群身穿奇怪衣服的人,隨著這些人往前走,空氣中出現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林葉現在確實百毒不侵,可是這百毒不侵又不防臭。
這些人哪怕是雨中行走,身上那股野獸的氣息都還是那麼濃鬱。
他們到了涼亭外,整齊的朝著聶無羈行禮,為首的那人進了亭子後,還單膝跪了下來。
林葉忽然間想到,關於上陽宮在南疆傳道解惑的故事。
南疆荒蠻之地,山林中多未開化之蠻族,信奉邪神,以血祭為樂。
掌教真人聽聞之後,說上陽宮代臻天行善念,施禮法,南疆既然有未開化之族,上陽宮弟子,理當去傳道解惑,開化子民。
於是,斬冥頑邪神弟子上千人,南疆一百六十族,族族有人死於上陽宮弟子劍下。
經過這般耐心的傳道解惑之後,南蠻之地,信奉邪神的人總算是越來越少了。
為此,掌教真人可是開心了好幾天。
說我輩弟子,理當如此。
想到這個傳聞,林葉就不得不猜測,這些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和南蠻有什麼關係。
若真是南蠻來人,不遠萬裡到了京縣,又是因何而來。
就在林葉思考著這些的時候,他看到對麵遠處的屋頂上,飄落了一個黑衣人。
那人應該也看到了林葉,但並沒有什麼表示,更多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蠻人身上。
與此同時,距離更遠些的地方。
薩郎放下千裡眼,問身邊的隋輕去:「上陽宮這是什麼意思?」
隋輕去搖頭:「不知。」
薩郎問:「那你猜猜?」
隋輕去:「不猜。」
他轉身:「我要回去了。」
薩郎道:「你,總是要小心些,拓跋烈未必真的信你。」
隋輕去沒回應,邁步而行。
走了幾步,回頭:「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看著他。」
薩郎嗯了一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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