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那條小巷子裡。
高恭他們幾個把君不畏的夥計按在那,幾把匕首抵住了那夥計的心口。
「說實話,你可以不死,但凡有一個字是假話,現在就把你開膛破肚。」
「不敢不敢,隻管問,我不敢說謊。」
「於家的人認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沒和於家的人打過交道。」
「你確定於家的人,沒有一個能認識你的?」
「我確定,我是跟著東家跑腿辦事的,平日裡不在君不畏裡伺候來客。」
「唔那就好。」
高恭使了個眼色。
他那幾個小弟上前,把那個叫趙明的夥計綁了個結結實實。
高恭看向跳蚤問道:「你怎麼樣?不會有什麼事吧?」
跳蚤笑道:「我那點傷早就好利索了,放心就是。」
高恭道:「那就委屈你了。」
他和手下幾個人,輕手輕腳的把跳蚤裝進了口袋裡。
剛要把口袋綁好的時候,跳蚤又把頭鑽出來:「一會兒到了於家,你們是不是得打我。」
高恭道:「怎麼也要做做樣子。」
跳蚤道:「要不然這樣,你們就假裝薅我頭發,就抓著使勁兒搖晃,那滋味應該比真被你們打一頓還好些。」
高恭道:「那要是真給你薅下來一把頭發怎麼辦,你豈不是禿了。」
跳蚤道:「沒事,你們薅的時候大把的攥著,便不會薅下來,可別他媽的一根一根,或者是一小撮一小撮的薅。」
高恭道:「放心就是了,保證不會給你全薅了去。」
跳蚤:「?????」
於是,跳蚤就假扮成君不畏的夥計趙明,被送到了於家。
於誦果然不認識這個趙明,在他拿著刀逼問跳蚤叫什麼名字的時候,高恭他們就知道事情成了。
要說打架,跳蚤確實算不得什麼高手。
要說輕功身法,追蹤,逃匿的本事,跳蚤也確實很強,少有人及。
在於家,跳蚤並不是不能脫身,隻是還沒到他該脫身的時候。
此時夜深,跳蚤從柴房出來,輕手輕腳的進了於誦的書房。
以他的身手,進來的時候幾乎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於誦就在書房裡屋睡覺,跳蚤藝高人膽大,取出藏在鞋底裡的迷香點了,就放在於誦床邊。
等了一會兒,見於誦睡的深沉,跳蚤就在書房裡翻找起來。
把於誦經常貼身帶著的玉佩收好,然後又找了些其他有用的東西,跳蚤這才準備離開。
按照計劃,這些東西,會出現在須彌翩若手裡,至於這些東西怎麼用,自然早有計劃。
就在跳蚤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書房裡裡的書架有些不對勁。
他退回來又仔細看了看,確定不是書架不對勁,而是牆不對勁。
他回想起來,剛才進裡屋的時候就覺得門框有些過於寬了。
跳蚤又回去,在書架上仔細搜查了一會兒,也不見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
他靈機一共,將書架往外一拉,然後發現了玄機。
這書架就像是兩扇門,可以往外拉開,裡邊是一個夾層。
夾層中沒有什麼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隻有一個很小的木盒。
跳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管它是什麼,既然於誦把東西藏的這麼好,那就肯定重要。
他把書架推回去,收了他的迷香,然後撤離了於家。
跳蚤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次立了多大的功勞。
於誦藏在這夾層裡的東西,是當初林牧府給他寫過的幾封信。
本來按照林牧府的交代,這些書信於誦看過之後要立刻燒毀。
可於誦卻沒舍得,他覺得一旦這些書信燒了,自己連點保障都沒有了。
手裡還有這些書信,林牧府就不可能把他於家當棄子。
他當然也不敢隨隨便便告訴林牧府說,他手裡還藏著當初的信件。
一旦說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死於非命。
林牧府作為三朝元老,背後有一股多大的勢力在,於誦當然心知肚明。
跳蚤這次本來是想偷個芝麻而已,哪想到還能抱個西瓜回去。
一路上急匆匆的往回趕,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官驛。
一見麵,跳蚤就朝著林葉傻笑起來:「總算是沒有白去一趟。」
他先把那盒子遞給林葉:「我不知道這盒子裡是什麼,但於誦藏的極好,應該重要。」
林葉讓跳蚤先歇會兒,他打開盒子,發現隻有幾封信件。
抽出一封來看,隻看了一半,林葉的眼神裡便出現了怒意。
這封信不是林牧府給於誦的,而是當初在怯莽軍中的人給於誦的。
於家安排人混進了怯莽軍,這個人在出賣劉疾弓之前,把計劃寫信送回歌陵告知於誦。
也就是說,在劉疾弓出征之前,怎麼除掉他就已經計劃妥當了。
於家勢單力薄,不敢和林牧府以及拓跋烈等人談什麼條件,隻能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