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泊。
國君玉羽成匆有些發愁,麵帶苦相,他覺得臻天可能是故意要讓冬泊滅國,不然的話為何要給冬泊如此多的災難?
身為婁樊帝君,宗政世全你他媽的閒來無事跑去歌陵做什麼!
如果不是宗政世全去了歌陵被生擒,那冬泊還會有好多年的太平光景。
玉羽成匆堅信以他的能力能讓冬泊恢複過來,能讓那些顛沛流離的百姓重新過上穩定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宗政世全在歌陵被生擒而打斷了。
婁樊人如果不攻打大玉,那國家和皇族的體麵蕩然無存,婁樊國內,必會出現極大的動蕩。
到時候,再因為爭奪皇位搞的內憂外患,甚至可能四分五裂。
為了保全婁樊穩定,不會分裂成許多小國,皇族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出取舍,誰能揚眉吐氣,誰就是下一任帝君。
如此一來,就將國內的矛盾轉移到了國外,所以婁樊大舉南下就成了定局,無可更改。
而倒黴的會是大玉馬?
絕對不是,倒黴的永遠都是冬泊,浩浩蕩蕩而來的婁樊大軍,與浩浩蕩蕩而來的玉國大軍,會在冬泊的土地上一決雌雄。
如果是婁樊輸了,大玉必會趁勢北上,但那時候冬泊又已千瘡百孔,如果是大玉輸了,婁樊必然南下,那冬泊還是千瘡百孔。
不管誰贏,輸的都是冬泊。
玉羽成匆難,太難了。
如果冬泊那位賦神境的高手不是犯了傻跑去刺殺大玉天子,那冬泊的局麵不會如此艱難。
有一位賦神境的強者坐鎮仙唐城,不管是婁樊還是大玉都還會給幾分麵子。
一位賦神境強者的存在,就相當於對手除了被保護嚴密的主帥或者親自帶兵的國君之外,其他的大將軍,文臣,甚至皇親國戚,都可能被殺。
出於這方麵的擔心,婁樊和大玉最起碼會繞開仙唐。
可現在呢,仙唐城沒有賦神境,大玉必會儘快派兵趕來,占據仙唐城以做橋頭堡,在這打第一仗。
仙唐城是一座堅固大城,會消耗掉許多婁樊兵力,到時候就算仙唐城破,大玉也不在乎。
現在,玉羽成匆開始想念林葉了。
大玉之內,唯一還把他玉羽成匆當人看的,唯一還把冬泊百姓當人看的,就隻有大將軍林葉了。
在林葉離開雲州之後,先是大將軍寧海棠來了,然後是寧海棠的哥哥寧涉海來了。
這兩個人,都一樣的冷酷,他們不會拿冬泊人當人看。
世上的人都說大將軍林葉冷酷無情,可實際上,林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算梟雄,也不算政-客,他是個異類。
“如果這次領兵北上的是大將軍林葉就好了......”
玉羽成匆自言自語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著是嚇壞了,臉色煞白煞白的。
玉羽成匆見來人是大內侍衛統領,臉色一寒:“在宮中亂跑,你是什麼身份自己不清楚?身為侍衛統領,理當行事穩重!”
侍衛統領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上前拉了玉羽成匆:“陛下快走,有人忽然殺入宮內。”
玉羽成匆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
玉羽成匆道:“宮內戒備森嚴,外城並無示警,這會突然間殺到宮城來,莫非是有人造反?!”
“不是,陛下快跟我走,就在剛才,有人淩空飛渡一樣從宮牆外掠進來,大內侍衛和禁軍察覺之後前去阻攔,經不能擋!”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瘋子,怕是個賦神境的高手,距離陛下這已經沒多遠,臣下令大內侍衛不計代價也要阻攔,但顯然是攔不住了。”
侍衛統領拉了玉羽成匆往後跑,才從大殿後門出去,就看到一道灰色人影輕飄飄的落下來,正擋住了玉羽成匆等人的退路。
這人身穿灰色棉布長衫,看起來就是那種極為低廉的布料。
腳上穿著一雙千層底布鞋,應該也是村婦製作的那種。
灰袍,布鞋,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身上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就和一位尋常的讀書人沒有任何區彆,而且還是那種家境貧寒的讀書人。
這種人,冬泊有的是,如果是走在大街上看到這種裝束的人,誰也不會在意。
可此時,這個貧寒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已經殺穿了整個仙唐皇宮,在他所經過的地方,屍橫遍野。
可他一身灰袍,看起來連一絲褶皺都沒有,雖然很舊,很普通,穿在他身上卻有了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有人需要綾羅綢緞來讓自己看起來高貴,而這個人,卻讓一件廉價布衣看起來,顯得格外有氣質。
“大膽!”
侍衛統領雖然害怕極了,可還是怒斥一聲:“你是哪裡來的狂徒竟敢擅闖皇宮大內,難道不怕死嗎!”
中年男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平靜的掃過了玉羽成匆的臉。
“你是冬泊國君?”
中年男人問了一句。
侍衛統領怒道:“我勸你趕緊跪地投降,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