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都警惕點兒,老規矩,不管裏麵傳出什麽聲音都不許衝進去聽見沒!”
鳳卿趁幾人訓話,旋身躲進黑暗裏。
月神殿裏麵有什麽?居然有這麽多守衛看守。
若不是她內息足夠強大,怕是蒼蠅都飛不過來。
“嘭!滾,滾出去,你們別碰我!”
很快,月神殿裏麵傳出摔打的聲音,還有掙紮聲。
鳳卿隱藏在窗外,伸手捅破窗戶紙看了一眼。
慘叫聲和血腥氣從裏麵傳了出來,那場景讓久經沙場的鳳卿都渾身發顫。
這哪是神殿,分明就是刑場,裏麵的人發絲如墨,眉宇和離墨七分相似,可卻孱弱了三分。皙白沒有正常血色的皮膚透著不自然的白光,暗紅的鮮血從他的手腕處被放出,一點點的滴進下方的血池。
“我一定殺了你們!”男人好看的眼眸透著濃鬱的殺意,慢慢變為絕望。
“二皇子,這句話您說了數年了,您以為自己還是個活人嗎?在我們眼裏,您就是個死人,有用的隻是這具軀殼。”
鳳卿驚愕的看著裏麵的人,那個被綁在刑架上,全身都被割破放血的,居然是二皇子?是離墨的哥哥嗎?
“生在皇家,卻成了犧牲的祭祀品,您與那些獻祭的奴隸有什麽區別?”行刑的人冷笑,諷刺的抬手捏住那張白皙俊美的臉。“可惜了這幅皮囊。”
“等他的血放乾,便將新的洗髓液注入,不可有任何差錯。”
那人冷聲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眼看著二皇子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您可要忍著。”動手的人將一根軟質的長管插進二皇子的手腕中,將一些不知名的液體重新灌進體內。
鳳卿抬手捂住嘴,深吸了口氣。
前世,她聽說過這種慘絕人寰的刑罰,叫‘洗髓’。被‘洗髓’的祭品多數是年幼時期便被養在身邊嚴格管控,每逢月圓之時便放乾全身血液灌入洗髓之物,待到身體完全被洗乾淨,便徹底淪為傀儡。
這些人,怎麽敢對離國的二皇子做這種實情。
雙手用力握緊,鳳卿想起慕容涉跟他說過的話。
宮中有人秘密將二皇子送出,卻不知送去了哪裏……
“嘭!”一聲悶響。
鳳卿進了月神殿,在那人發出聲音之前,扭斷他的脖頸。
被綁在刑架上的人睜了睜眼,洗髓液進入身體的那種劇痛,如同萬蟻噬心。
“你是離國二皇子,離子敬?”鳳卿小聲問了一句,用力拔出洗髓管,撕破自己的衣衫幫他包紮。
“你來……”二皇子明顯警惕的厲害,全身都在發顫。
“我是來救你的人。”
二皇子看著鳳卿看了很久,許久沙啞著聲音開口。“鳳卿……”
鳳卿的身體瞬間僵硬,呼吸都有些急促。“你……怎麽會記得我?”
二皇子年幼時和她並不投脾氣,她小時候還多次毆打他,就算是記仇……這麽多年了也不可能還記得。
“我一直在等你……”離子敬虛弱的笑了一下,抬手想要觸碰鳳卿的臉。“果真,一模一樣。和夢境中……”
“我帶你走。”鳳卿驚慌的開口,想要先把人帶走。
“你帶不走我……”離子敬搖了搖頭,撐著身體坐在地上,全身顫抖的連骨頭都在變形。
他隻穿了一件白色內衫,皙白修長的腿上被從腳腕處生生穿進一條細長的鐵鏈,連接在月神殿的月神像上。
“斬斷這鐵鏈,我帶你走!”不知道為什麽,鳳卿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